“如果黑线到胸口,那你们俩这辈子都没法使剑了,现在,立刻召集你们二人门下弟子,把叶萦合和她同门都给我逐下云霄峰!”叶萦心冷声朝着二人道。
叶霄远与叶霄离二人还在犹豫,只见陆无涯突然怒喊着冲过来,举剑朝叶萦心刺去。
“疯子!”叶萦心忙举剑格挡,可是陆无涯盛怒之下,使出自己师父叶霄遥所独创的无二剑法,在叶萦心看来,陆无涯这套剑法看似如此杂乱无章,却蕴藏杀机,一时之间,竟然只得仓促抵抗,毫无还手之计。
“你这疯子,使得是哪门哪派的剑法?竟然敢上云霄派捣乱!”叶萦心招架吃力,气急败坏道。
“我乃是云霄大侠叶霄遥弟子陆萦知陆无涯!你勾结灵教,害我师父,出卖本门剑法,背叛师门,我替我师父师伯报仇,杀了你!”陆无涯刚才听闻叶萦心提及公孙烛的毒物,想起害死自己师父的正是那擅使毒物的灵教公孙烛,一时之间,新仇旧恨统统涌了上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意,这才举剑杀了过来。
“你放屁,霄遥师叔在我门派出了名的顽固,从不收徒,你说你是霄遥师叔徒弟,我还说你是灵教派来的奸细呢!”叶萦心反讥道。
“你血口喷人!”陆无涯嘴上不善辩解,只得加快手中剑刃的攻击,几套无二剑法使出,逼得叶萦心连连后退,竟然落入了下风。
叶萦心知道自己先前被叶霄云点住穴位后没有恢复完全,适才又与叶萦合交手半天,早已耗尽体力,状态逐渐不支,现在又出来一个陆无涯如疯狗一般满是杀意的针对自己,心里明白如果再纠缠下去,落败的只能是自己,可是眼前这个陌生人,虽然剑术不甚高明,可以说武功远低于自己,但是剑法却深奥巧妙地很,招招之间看似杂乱无序,却蕴藏极为精巧的套路在里面,饶是自己剑法在同辈中算是翘楚,也无法做到短时间内就破解对方的剑招。
叶萦心不敢再过多纠缠,心生一计,朝陆无涯大喊:“你说你是霄遥师叔弟子,那怎么不见你使出一招半式的云霄剑法证明自己?只怕你是不会云霄剑法吧!才使出如此三流剑法!”
陆无涯怒道:“我这是师父独创无二剑法,你已领教过了,那我便使云霄剑法又何妨!”陆无涯的战斗经验终究还是少了些,这一路遇到的刺客、马匪,不过是武功泛泛之辈,刚才与叶萦心交手自己略占上风,竟使他颇有些得意忘形,以为自己武功大成,叶萦心不是自己的对手。殊不知叶萦心只是忌惮他的无二剑法,想引诱他使出自己熟稔不过的云霄剑法,方便破招,这才激将陆无涯。
而叶萦合又怎么不知道陆无涯几斤几两?听闻陆无涯轻敌,忙大声提醒道:“陆师弟,不要上他当!就使无二剑法取胜!”
“多嘴!”叶萦心骂道。
陆无涯怒火中烧,早已失了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去叶萦合的劝告,头也不回道:“师姐,待我将此人伏诛替师父师伯报仇!”说罢便使出云霄剑法朝叶萦心刺去。
叶萦心见状大喜,寻了个破绽,直接反击刺向陆无涯,陆无涯招架不住,胳膊上被划出两道口子。
“区区五式剑法尚学不精炼,还好意思称自己是霄遥师叔的徒弟,真是笑掉大牙!”叶萦心摸清陆无涯深浅,心下大定,嘲笑道。
陆无涯还想再上前拼斗,却被叶萦合拽住,朝他摇头:“陆师弟,你不是他对手!”
一旁的裴萦信也看出陆无涯剑术不精,沉声道:“陆师弟,不可莽撞!”
陆无涯无奈,只得守在叶萦合身边,不再冲动,叶萦合关心陆无涯伤势,查明无碍后,方才舒了口气,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而叶萦心却不想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见一旁的叶霄远二人毫无反应,骂道:“你们聋了吗!我让你们召集弟子,将这群反贼逐下云霄峰!”
叶霄离抬头看了一眼叶萦心,淡然道:“你才是反贼。”说罢拂袖离去,留下叶萦心气急败坏地在原地干瞪眼。
叶霄离门下弟子见师父离去,也纷纷脱离叶萦心的队伍,或加入叶萦合那边阵营,或也随师父离去,只留下叶萦心党羽与叶霄远门下子弟与叶萦合对峙。
“今日,我必统领云霄派!”叶萦心咬牙切齿道:“把他们逐下云霄峰!”
“该走的是你!掌门令在此,我看谁看助纣为虐!”叶萦合掏出掌门令,号召同门弟子,决心与叶萦心对峙到底。
叶霄远见叶萦合举着掌门令,低声对叶萦心道:“萦心,不要再执着了,掌门令即掌门,我们是不占理的。”
谁知叶萦心狡黠一笑,竟然也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道:“怎么,难道你家这掌门令是山下集市里批发来的么,怎么我这里也有一块?”
叶萦心这一举动,使得众人大惊,分不清谁拿真令牌,谁拿假令牌,双方又都不肯将自己手中令牌给别人看仔细了,叶萦合忌惮万一真令牌被人抢去怎么办,叶萦心则担心自己制作的假令牌会被别人看出端倪,是故二人仅是举着,却不肯叫别人接去查验真伪。
事已至此,双方也都纷纷有些疲惫,叶萦合急于为自己的父亲与师父收尸,叶萦心则连战三场体力不支,纷纷有暂且停战休息一番的念头。但叶萦心实在是奸诈狠毒,见陆无涯与叶萦合状态亲昵,不禁恶意涌上心来,指着陆无涯道:“这位自称是霄遥师叔关门弟子的陆师弟,本门剑法使得一般,旁门左道的剑法倒使得风生水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灵教派来的奸细,叶师姐,解释解释吧。”
叶萦心这番话,使得叶萦心一派的人以及刚加入叶萦合一派的人都纷纷质疑起来,外面总是传来云霄剑法泄露给灵教的传言,再加上叶萦心的故意栽赃与煽风点火,使众人怀疑起叶萦合与陆无涯。
陆无涯召集为自己辩解,忙道:“休要血口喷人!你勾结灵教,害死我师父,还想栽赃叶师姐!”
“你说我勾结灵教?证据何有?”叶萦心不急不慢道,他就期待看到陆无涯急欲为自己辩解的样子,他越急,事情就越说不清。“倒是你的叶师姐,勾结灵教的证据,还真不少,叶师姐你下山游历,说是拜访各大门派,不知灵教拜访过了没有?你下山之前,江湖中何曾有过我派勾结灵教、泄露剑法的传言?为何你下山之后,我门派被抹黑的如此难堪?你不解释解释么?”叶萦心字字如针一般扎入叶萦合与陆无涯的耳朵,其余人听了,也纷纷点头附和,要叶萦合给个解释。
叶萦合冷笑道:“你想表达什么?直说就是了,明知道这些事情我一个人解释不清,你又何必浪费口舌。”
“很简单。”叶萦心打量了陆无涯一番:“将这个来历不明的疯小子逐下云霄峰,我便给你时间,让你为你的父亲、师父收尸,给足你时间好好安葬二位前辈,我再来与你商议继任掌门之事,叶师姐,你看如何?”
“师姐,不要听他的”陆无涯转头看向叶萦合,与她目光相对,坚定道:“我要陪着你,师姐!”
“陆师弟,”叶萦合犹豫了一会儿,眼中含泪,低声道:“陆师弟,你下山去,到齐州玉铗宗,请陈师兄带人上山,助我一臂之力,好么。”
陆无涯怔住了,他以为他自己陪伴着她即可,可是现在,她却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而自己在她身边,却无能为力。
陆无涯不再多言,只能点了点头,脸上暗淡无光,起身欲走。
“慢着!萦凡师弟,麻烦你护送陆师弟下山去,他不熟悉山路,别再遇到危险!”叶萦合叫住陆无涯,让他不要自己下山,崔萦凡应声走向陆无涯:“陆师弟,跟我走吧。”
陆无涯回头看向叶萦合,心中一阵欣慰,暗道:“萦合师姐还是在乎我的,担心我不熟悉山路,怕我危险。”
“下山之后,快去齐州!”叶萦合嘱咐道。
陆无涯登时有些失望:“原来她还是想着让我快点去找陈师兄,怕我不熟悉山路,再耽搁了工夫。是我多想了”陆无涯心中暗道,随即点点头,跟着崔萦凡下山去了。
二人经过叶萦心身边时,陆无涯怒视叶萦心,叶萦心则暗中施力,一掌拍向陆无涯,却被一只宽厚的手拦下,原来是叶霄远替陆无涯挡住叶萦心的偷袭。
叶萦心忿忿看向叶霄远,叶霄远只是淡然道:“少生事端了。”实际上,叶霄远与叶霄遥关系最好,但是他却不知道,公孙烛假扮他本人,诱骗叶霄遥前去玉皇顶赴约,最终惨遭毒害。
正因如此,虽然叶霄远不认识陆无涯,但是听闻陆无涯乃是自己的挚友叶霄遥唯一弟子后,心中难免会多一些关照之情,是以绝不放任叶萦心在自己眼前对陆无涯暗下毒手而袖手旁观。
众人只见陆无涯与崔萦凡身影逐渐消失后,都精疲力竭,无暇再去对峙,一伙人在叶萦心的带领下纷纷离开议事厅附近,叶萦合也得以喘息,在众师兄弟的帮助下,为自己的父亲叶霄云与师父叶霄英收尸,一切似乎又平静下来,抛去一地狼藉不谈,云霄峰上,仿佛无事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