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再度僵硬,有些慌乱的转身朝着衣柜,似深呼吸了几下,终于微微平下心来,给我拿来面巾,为我蒙上。
走到“暮园”外,听到里面传来悠扬的琴声,声声清幽沉远,透着无尽的冷寂与苍茫的清冷,让人仿佛行走于一个一望无际,没有任何生物白雪皑皑的世界,没有退路亦没有终点,透着无望与哀凄,另人闻之心伤。
我有些不悦的抿了抿唇,脚步稍快的走入园内,一把推开迟暮的房间,房门“哐”的发出一声巨响,迟暮吓了一大跳,琴声“铮”一声断开,余音微荡。
“大半夜幽幽凄凄的,跟死了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府上是地狱,制造噪音惊扰四邻,还让不人休息了?”我眼神微冷的盯着迟暮沉声质问。
迟暮抿了抿唇,一副欲解释的模样,清冷的眼眸中透着丝委屈与歉然,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轻轻垂下眼去。
我淡淡移了眼对小果慵懒而冷漠的吩咐:“小果,去,将他的琴砸了。”
迟暮轻轻一颤,浑身僵硬,猛的抬起眼,清冷的眼眸中闪过惊吓与不信,愣愣看我。
“公主?”小果看了迟暮一眼,面上闪过一丝不忍,迟疑的看着我。
“还不去?”我冷坚命令。
小果无奈,只得依命去拿迟暮面前的琴。
“不要!”迟暮慌乱的抬手护住琴,清冷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恐惧与哀伤。
小果脚步顿住回头望我。
我冷冷瞥了迟暮一眼,懒懒吩咐伺候他的两名小厮:“去,将他拉开。”
小厮领命一左一右将迟暮拉开,小果将琴抱了起来。
“不要,公主,不要。”迟暮挣扎着,颤抖的声音里是浓浓而无力的哀求。
“哼!”我不为所动的撇了迟暮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小果。我们走。一会儿将琴砸了,看着就心烦。”
“公主,不要!公主!”迟暮声音越发颤抖,哽咽着,带着另人心痛的凄绝。
我快步走出了“暮园”,将迟暮哀求、绝望、悲戚的声音远远抛开,完全忘记来此的初衷。
一路回到“月园”我心情不爽的坐到外间的圆桌旁,倒了一杯还温热着的水果茶一饮而尽。
“公主,这琴?”小果担忧而小心的询问。
我抬头瞥小果手中的琴一眼,想着迟暮那副仿佛自己孩子被人夺走、抹杀的绝望与哀凄。微微蹙眉。
“这琴有何特别之处吗?”
“这琴叫“凤鸣”是大陆最好的三把琴之一。是当年暮公子成为天律宫宫主时女皇送给他的礼物。”小果垂眼看着琴。眼神带着崇仰与柔和。
“原来是女皇送给他的礼物,难怪了。”我不屑的撇了撇嘴。
小果咬了下唇,看着我面带担忧与迟疑:“那这琴?”眼中闪过一抹歉然与不忍。
我淡淡瞥了那琴一眼,淡淡道:“好好放着吧!”
第二天。我在府内西院选了个幽深僻静的地方,叫小果安排建游泳池,将大致要求说明后便出了府,开始新一天的玩耍,到了傍晚直接去了“朝秦暮楚”,找幻蹭了顿晚饭。
吃饱喝足,我懒懒的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收拾厨具的幻,想了想,淡淡问:“幻。若是我那天晚上来这里的事被人追究,你会受到牵连吗?”
幻动作顿下了,回头看我一眼,微微一笑,继续忙碌:“明的估计不会。毕竟我们开门做生意,客人来了自然是热情接待,我们只认钱,不管其他。”
“朝秦暮楚” 作为月国都城第一大花楼,传承久远,是月国八大世家之一修家的产业,虽修家近几十年已经隐世,行事异常低调,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但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明的不会,那暗的就会了?”我随意的问,心里对幻没有丝毫担心,因为我感觉得到他的轻松与毫不在意。
“公主不必为我担心,若是我害怕受到牵连,那天晚上就不会出现在公主的雅间了,不过没几个人能知道公主那天晚上玩的小倌是我啊!”幻回头,有些调皮的朝我眨眨眼,电得我七荤八素,转回头继续忙碌:“虽说可能会有那么几个迟暮的狂热倾慕者能得知,但他们却不能耐我何!”语气,带着绝对的傲然与自信。
“如此便好。”我点了点头纳闷的问:“那你为何那天晚上将我悄悄送回去?”
“咦?那可是公主自己要求的。”幻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我自己要求的?”我惊诧反问,难道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的事?
幻将洗好的厨具一一放好,拿了毛巾动作优雅的擦着手,边朝我走来,微笑里带着丝揶揄:“是呀!公主说要我将公主悄悄送回去,还说要干死他丫的,让他精尽人亡。”
呃……
一排黑线从我额头挂落,我有些惊疑而不信的盯着幻。
“这是真的。”幻耸了下肩,将围裙脱下挂好,换了鞋,走出厨房,擦手的毛巾让小厮收走。
我背靠着门,看着跨出门槛的幻继续问:“那既然如此,你为何又把我送回月园?”
“后来,公主又说要狠狠冷落他啊!”幻站在我面前有些无语的道,继而又抿了下唇,真挚的看着我认真道:“我不希望公主受罚。”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感动的笑笑,一时无语。
一名小厮走到幻身边低语几句,幻朝我歉然笑笑:“有点事我要先去处理一下,公主是去雅间看表演还是?”
“你去忙吧,我去雅间待会儿!”
我与幻一起出了厨房小院,各自离开。
小果在院外不远的凉亭等候,见我出来立马迎了上来,与我一起向“暮楚楼”走去,半路上碰到不穿鞋,侧绾着一个仿佛一动就会掉的发髻,袍边开叉到大腿根部的妖娆男,海棠。
“哟!公主!”海棠拉长了音,勾着唇角柔柔跟我打招呼。上挑的狐狸眼中却带着淡淡的冷漠。
“海棠。”我淡淡看着眼前带着禁欲味道的妩媚男。
“上次登台公主居然没来,真是另人伤心,今晚上公主可记得要给我送礼物啊!”海棠说完朝我妖娆的笑笑,袅袅离开。
我看着他袅袅婀娜的背影,吧了下嘴,很纳闷,他那个松垮垮的发髻怎么就不散呢?
坐在“暮楚楼”的雅间内,我只叫了乐师,一时兴起坐到琴前边抚《再回首》的曲调,边唱了起来。
唱到第二段时。远远的传来相呼应的笛声。我愣了下。雅间内的乐师却是兴奋了起来,有些忍不住小声呢喃:“玉笛公子,是玉笛公子。”
笛声越来越近,曲毕。一个身影从我身后的窗户迅速窜了进来,潇洒的落到我面前,一双及膝的翠玉色长靴,略宽松的翠玉色热裤,上面一身非常宽松的七分袖翠玉色短褂,露出的前胸、手臂跟大腿,蜜色的肌肤紧致柔韧,看起来光滑无比,感觉上手感定是极佳。
一头只至脖颈的小卷褐色中长发。一条额头上由右到左垂至胸前的小辫,辫尾系紧的发带掉着两粒翠玉色圆珠,看起来光润无比,显然价值不菲。
又大又圆的眼晴灵动而纯良,五官灵动可爱。居然是那天在东明山上碰到分蜂蜜的纯萌少年。
我有些怔愣的看着眼前一身翠玉色装扮的少年,不期然的,我想到了翠笋乳猪,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可口,但不得不说,他非常适合翠玉色起码比一身褐色让人感觉可口很多,呃……不对,是可爱、萌动许多。
“咦?你居然就是那天在山上分我蜂蜜的女人。”少年见到我也是诧异:“你居然就是传说中丑陋无比的闭月公主?”说完皱了下鼻子,看着我满眼好奇与探究。
我黑线……这个家伙!
“我叫玉笛,就是那个在“朝秦暮楚”与幻跟海棠齐名的头魁小倌,玉笛。”少年站在我面前傲然的自我介绍。
呃……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黑线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怎么都想不到传说的玉笛公子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纯萌的少年,看着他咧嘴一笑,面露兴奋,抬起了手做爪子状,看着我双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想干嘛?”于是,我悄悄咽了口口水,问了句柔弱少女面对色魔时的经典台词,只不过我的表情欠缺一些惊恐。
“公主,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吧?”
只听玉笛说完,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便飞速趴到我面前的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长长的面巾掀开,盖住他的头,我的面巾一般都长至前腰,只见他又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头,向我的脸看来。
顿时,玉笛浑身僵住,“咚”一声头磕到摆琴的矮几,看样子是……晕了过去。
我只感觉心中相当无语,又十分郁卒,若说我脸还未恢复时丑得将人吓晕我可以理解,那现在这玉笛是闹哪样啊?
我沉沉呼出一口气,雅间内顿时鸦雀无声,环绕着惊恐惧怕的气息,乐师们立即跪了一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缓缓站起身,带着淡淡威压,长长的面巾从玉笛身上慢慢抽离,只见他果然双眼紧闭趴晕在了琴几上。
“哐……”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我淡淡扭头,向门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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