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二公主整日在军营里混,有时看起来五大三粗,气度小得没一点大家风范,这心思倒不算太让人捉急!
我心思翻转间,我微微一笑,神情坦然语气肯定眼神真诚,不慌不忙的道:“有啊!我又不是出门没带耳朵,二皇姐要我把母皇跟舞贵君的话为你复述一遍吗?”
“好啊!”二公主勾唇满脸嘲讽与倨傲,像是料准了我没听女皇跟舞贵君的话,或是听了也不一定能一字不差的记住并复述下来,道:“六皇妹既然这么说,那就把母皇跟舞贵君刚刚的话一字不差的说来听听,若是有差的话,那可就……”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抹阴厉。
啧啧,我在心里感叹三声,刚说她的心思不让人捉急,这会我就忍不住为她的智商捏把冷汗,这么明显的套我会跳进去么?
我轻轻一笑,疑惑反问:“二皇姐为何?那么立志于要皇妹把母皇跟舞贵君说的话复述一遍啊?是二皇姐刚刚开了小差根本没听么?”
“你……”
“够了!”
二公主动怒瞪着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凤后喝斥一声,十分不甘愿的住了口,盯着我的眼神满是阴霾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声音很轻却透着刺骨的凉意与冰冷的杀气。
凤后眼神微沉的扫了扫我跟二公主,看着我时眼神微微似更沉一分,微微闪一下又恢复原本的状态,走到女皇身边行了一礼:“皇上,今晚过年,这后面还有许多节目等着皇上去呢!一家人团圆的节日都放松些,教育孩子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不如今晚就先这样吧!”
女皇顺了凤后的台阶,有谐躁的挥了挥手,就像一个对着一群不让她省心的孩子的母亲,而不再是高高在上一国之主的女皇:“好了,行了。那就这样吧!”
在与所有人一起行过告退礼后,我真挚的看着女皇道:“多谢母皇刚刚救了我夫君,六儿感激不尽。”一句话突出了“我夫君”三个字,满满都是迟暮妻主的光芒在闪耀。直接折射给女皇一个明确的信息,迟暮是我的人,我的男人。
女皇看着我危险的眯起了眼,凤后见状,上前一步轻轻一笑,一脸慈祥的朝我摆了摆手:“月儿与你母皇何必如此客气,好了!去玩吧j上,我们也走吧!弟弟们还在等着皇上呢!”
女皇威严沉冷的“嗯”了一声,淡淡扫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恭送着女皇一行消失在殿门后。其他人都在看我一眼后向殿外走去,每个人眼神含义不同,我便揉吧揉吧成一个意思“你丫胆真肥”。没人多说什么也没人找我麻烦!与女皇的较量中在最后的时刻扳回一程,我心情说不出的美丽。
结束正宴后,宫里还有自由酒宴跟狂欢。想参与便留在宫中,不想便可自行回府,当然选择离开的很少,特别是年轻人,出宫的路上便只有我与左宣三人。
今晚过年现在才结束一个大的节目还没有软轿坐,得自己走出去,且入宫出宫的软轿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坐的。得得到女皇或凤后的许可,就我今晚得罪了女皇又因二公主间接得罪凤后,以后入宫都休想有软轿坐,不过我也很少有机会入宫就是。
出宫的方向十分冷清,只有不时几队巡逻的侍卫走过,精美的红灯笼在夜风中椅。无人欣赏,与这边相比皇宫的另一个方向灯火辉煌,仿佛还能听到那一边的欢庆与热闹。
我们四人沉默着向宫外走去,再拐两条回廊便能看到宫门,那种被一双情绪复杂却没有恶意的眼神盯着的感觉再次爬上背部。我猛的扭头,身后除了回廊晃动的灯笼与回廊边的花草树木不见一个人影。
就好像在我转头的瞬间,那双眼睛便快速躲藏了起来,毫无痕迹,让我根本无法找出他所在的位置。
一队巡逻的侍卫从背后的回廊走过,那人会不会在侍卫队里?我盯着那一队侍卫从左边的回廊向右边走去,感受到我的视线,侍卫队长带着整队人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我行了礼,语气淡然的道:“属下见过六公生,请问公主可有什么事吗?”
我眼神从每一个侍卫身上扫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微微蹙眉摆了摆手:“没事。”巡逻的侍卫正要离开,我突然想到问了句:“这路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
侍卫队长有些奇怪的看我一眼摇头坚定回答:“没有。”
我微微拧了下眉,转身继续向宫外走去,不可能是错觉,一次或许是错觉,两三次都是错觉那我就可以去墙角蹲着装蘑菇了!
那到底会是谁?宫里到底还有谁对闭月如此关心?既然想见闭月又为何要那般小心翼翼?躲在暗地里不敢出来?
“公主,怎么了?”左枫关心问我。
我想了想,摇摇头:“没事。”既然左枫问了我,那么他刚刚便没感觉到背后有人!他一个习武之人都没感觉到,说了也没什么意义,算了,就那样吧!
上了马车,我便靠躺到了软塌上放松,正宴是那种坐着矮凳的矮桌,凳子太矮活动范围又不大,缩着腿坐了三个小时很不舒服。
马车上谁也没说话,我假寐着在心里估算着回去到府上得十一点半之后了,这些天我都是早睡晚起,现在已经十点多我有懈困,耳边是车轮转动的“轱辘”声,突然感觉有点口干,我不挑食但口味相对比较重,多喜欢吃咸辣的食物,今晚吃东西时沾的酱汁多了些。
今晚小果没跟来,现在不能叫他给我端茶倒水的伺候我,看着马车上各自沉思的三人,我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缓缓坐起身,蹲到软塌前趴在矮几上开矮几另一面的门拿茶壶,扒拉了好半天也没抓到。
“公主要拿什么?”左枫第一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拿茶壶,我渴。”我停下动作,保持着趴在矮几上的姿势看向左枫。
左枫就坐在右边窗下外面的位置,他最方便给我拿。
“公主要喝茶吩咐我一声便行!”左枫柔和的看我一眼,低头往矮几里看,拿了茶壶放到了我依旧搭在矮几上的右手里,接着又拿出了个杯子。
“我不忍心说话打破马车内的沉静啊!”我微微一笑,退回了软塌上坐着,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这种天水放着已经凉透,喝下去冰得我一哆嗦。
“呼!”我长长舒出一口气,倒回了软塌上。
“喝了冷冰冰的水,给公主降了点火了么?”左宣突然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我愣了愣,笑笑,慵懒的反问:“谁说我有火要降?”
说实话,今晚女皇做的事说的话我不生气是假的,她做的事实在是太……我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母亲与女儿抢同一个男人这种事,听就感觉十分挑战人类底线,更何况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说女皇从那么高高在上的位置闪下来抱救走迟暮,表现得也太过从容不迫,就算她武功再高反应再快也有些不符合常理。
女皇是在吊灯即将砸到迟暮时,从舞台右边抱着迟暮往左边舞台边上冲去,迟暮是背对着她坐着弹琴,这一点也有些奇怪,迟暮是唯一一个敢背对着她弹琴的人,据说这是她特许的,可见她对迟暮的宠爱程度。
殿中顶上的吊灯并不高,掉落下的速度很快,按照迟暮与女皇的位置,女皇看到意外发生最快的速度应该直线闪下,从后面抱着迟暮往前冲去,那样会扫到迟暮面前的琴与琴架,就有些狼狈。
她太过追求美感,忘了一些人在紧急情况下行事的一轩本逻辑,而她将迟暮救下时居然一点都没扫到琴,过份的镇定就仿佛她知道这事会发生一般,根本无需反应的时间,在心里已经设想好了自己营救的路线。
若是如此,那么坚固的吊灯,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迟暮弹最后一首曲子时掉下,很大可能就是女皇亲自搞的鬼,或许不用说可能,就是女皇自导自演的一场英雄救美的大戏。
戏份不多,却满是内涵。
“呵!”左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车厢内又再度安静下来,我又倒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想着要怎么开口跟迟暮解释一下没出手救他的事,或是要不要跟他解释?
“公主,冬天别喝太多凉水。”左枫温和的关心一声。
我双手将杯子包住,朝左枫笑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悠悠道:“别担心,我会把水捂热,不信你摸摸。”
左枫看着我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满眼都是温柔的包容与宠溺,溺得我的心一片柔软,因女皇的烦闷与压抑的怒火似乎在被一点一点的溺掉。
“公主!”迟暮冰凉而柔软的声音,带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轻轻响了起来,我转头向他看去,正对他带着紧张与不知所措的清冷眼眸,心跳了跳,当看到他被女皇视弱珍宝的抱在怀里,看着他们“深情对望”。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当时那种心情,当周围的人用那种嘲弄的视线凌迟着我时,说一点都不在意那绝对是假话,我是人要面子,表面再能装着淡然,心里却还没能豁达到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