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邸的后院很普通,幻带着我在黑暗中走入几座假山间,像是很随意的在假山敲了几下,假山之间缓缓移开一道石门。
又一次与幻同行甬道,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在这期间幻告诉我,文睿受了伤,不过伤势不算太重,被送到了一座隐秘的小宅里,幽羽已被带过去为文睿疗伤,有他在不会有问题,沉鱼、左枫也在那边帮忙照顾。
出了甬道是另一座宅邸的后院,这座宅邸不大,装修格局也十分普通,幻带着我施展轻功几个起落间站到了一处院子中。
这座院子里有四间房屋,正屋里亮着灯,幻牵着我往正屋走去,走到门口时,房门从里打开,露出沉鱼面瘫的娃娃脸,见到我们并不意外淡定道:“公主,你来啦!哇啊,公主你跟里面那个好像!”边说着边让开身子让我们进屋,再将门关上。
正屋分卧室跟外间,我们进入外间时,左枫跟幽羽刚好从卧室出来,打过招呼,我跟幻进入卧室,静静的看了会紧闭着双目安静躺在床上的男子。
男子的脸庞更加苍白消瘦,让人看着便忍不住心疼,病态苍白之下的柔弱感更是能让人心生怜惜。
“咳咳!”两声咳嗽声将安静打破,躺在床上的文睿有些痛苦的蹙紧了眉,之后便又渐渐放松下去,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神带着初醒的迷蒙,带出片刻的迷茫,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接着惊吓的将要坐起身,一时间并未注意到我们的存在,生怕他乱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我立即快步到床边阻止他的动作。
文睿惊愕而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便先咳了两声,让那与我颇为相似的凤眼染上一层薄雾更有楚楚之意,我在床边坐下,看着文睿温和道:“你受伤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先放松身体好好的,安心的躺着。”
文睿在我的眼神与安抚下缓缓放松了身体平躺着,幻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卧室,文睿侧着头满眼忧虑、不知所措又不乏慈和的看着我。
我给了文睿一个温和的微笑道:“这里是宫外,是……是父亲暗中的宅子。”
文睿又是一阵惊愕,在听到我说“父亲”两个字时,浑身僵了僵,眼神微微闪了下,滑过一丝黯淡,微微垂下眼去,再抬起时全神贯注的看着我,仿佛要一下将我看个够,记个清清楚楚。
平和的迎视着文睿的眼神,我微笑着轻悠道:“其实,你才是我父亲吧?”
文睿慌乱的瞪大了眼,我温和的看着他:“其实,我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有了这个猜测。”我站起身,在文睿迷惑的而忐忑的眼神,走到房间的梳妆台前,拿了面镜子,走回床边,将自己的脑袋凑到文睿边上,文睿侧头看着近距离的我浑身僵硬,我朝镜子里抬了抬下巴:“看里面,我们多像。”
文睿缓缓转头看向镜中,在镜子里与我对视一眼,愣愣看着镜子中六分相似的脸,放松了僵直了身体,有些认命的悄悄吐出一口气,含着忧郁的眼神毫无聚焦的盯着床什么对不起,我怎么会怪你?”
看着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我站起身悄悄离开了卧室,我不知花瑾是何时来的,心里感觉暖暖的很窝心,现在是属于他们两人单独的叙旧时间。
出到外室,我先向幽羽了解了下文睿的伤,再从沉鱼那了解到他将文睿带出宫的经过,沉鱼充分发挥了他罗里吧嗦的特质,我愣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出声吼他。
“当我悄悄潜到冷宫时,那冷宫真是太冷了,但今晚却很热闹啊!要说我真是没想到皇宫的冷宫占地面积竟然那么大,冷宫里居然有那么多人,我真是想不到居然有那么多被女皇玩过的男子被打入冷宫,那女皇后|宫里该有多少人呢?美男三千?真是可怜见的,女皇真无情得让人惊叹,那些人也真是太倒霉了!
当我潜到冷宫外时,只见几队宫廷守卫正在围攻一名少年,原来另一名刺杀女皇逃走的新宠逃到了冷宫,那少年武功挺高不过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伤了很多侍卫却也寡不敌众,逃到了冷宫内,见人就砍,跟报复社会的恶徒一样,当我潜进冷宫内时,见地上倒了好几个人,而文叔叔也在其中。
听到动静的其他冷宫里的人纷纷向这边聚拢,那些侍卫追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冷宫里那些人虽然现在是被女皇打入了冷宫,但并不表示他们没有翻盘的机会,有好些出身颇高,有时女皇只是将人打入冷宫算是给一个教训,里面就有那样一位女皇就近十分宠爱的男子。
于是,侍卫向那少年喊话了,少年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而且他似乎有些要毒发无力再对抗那么些侍卫,而有两名被吓坏的曾得女皇恩宠的男子缩在一角,少年凶狠的眼神扫过两人,而其中一人也不知哪根经搭得不对,朝那少年叫嚣他是女皇宠爱的人,过两天就会离开冷宫,不准伤害我之类的,试问刺客是能这样刺激的吗?那智商真是令人捉急啊!不过也因为他让我后面的事好办多了!那刺客少年伸手便朝那边抓去,叫嚣的男子把旁边另一名吓傻的男子一推,推到了少年手下,变成了人质。
有人质在手侍卫不敢乱动,被那少年逼迫着后退,直退到了宫外,而我就趁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文叔叔带出冷宫内,给我跟文叔叔换了侍卫的衣服,一起追着他们出了宫。”
终于听完沉鱼的讲述,我点了点头,想来我们出宫时碰到,那押解“新宠刺客”侍卫队后面拖扶的那名中年男子便是刺客在冷宫抓的人质。
不过让我费解的是,文睿既然被打入冷宫,那为何我入宫时他还能出冷宫来在暗中偷窥我?后来一次问起得知,原来他手上有太后赐予的在宫中自由行走的令牌,侍卫不会阻拦他只要他不惊动女皇。
过了没多久,花瑾将我叫入卧室,我跟花瑾一起坐在床边,眼中没了忧郁的文睿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仔细的慈爱的打量着我,带着欣慰与感慨:“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