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相生佛,人生相(中)
除了高磊强这里,王学礼带领的走访组用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跑遍了殷安市各个角落,问讯人次高达4000多人次,走访店铺100多家,收集线索80多条,但依然是迷雾中徘徊。
下午四点半,殷安市公安局“129专案组”会议室内再一次的坐满了人。这也是案发后的一次案件分析会。
这次的案件分析会也惊动了殷安市市委的关注。等所有人到会才知道,此次的会议由市委主抓安全工作的江副市长主持。
坐在会议桌最前端的分别有市委江副市长、局长高满堂、政委吴长青、副局长兼刑侦支队队长张廉果。
“同志们,多事之秋,实在是多事之秋啊。我刚刚从127火灾媒体通气会出来就被你们高局长拉到这来了,看来今年这个年你们和我一样,都不好过啊!”坐在会议桌正中央的江小平副市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自昨天发案到现在,案件牵动着市委领导和殷安市520万老百姓的心,人民迫切的期盼着大家早日获得有用的线索,尽早破案,给老百姓一个安稳、祥和的新年。就在刚刚开会前,市委方书记还在给我通电话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可以想象我此次此刻的压力啊,同志们!将近20多个小时过去了,市委各级领导们也想了解一下现在案件的进展情况。当然了,大家的辛苦市委领导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次,我也算是主动挂帅,看办案现场给大家打气助威!压力,由我来顶,大家只管努力破案就行。”张小平双肘压着桌子说道。
高满堂转过脸看着张小平似乎已经把话讲完了,便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大家也听到了,这次江副市长是来为大家打气的。这次的案件,有江副市长的鼎力帮助,也是我们破案当中无形的一种力量,大家鼓掌谢谢市领导的支持与厚爱!”说完,高满堂率先鼓掌,紧随而后大家也纷纷暴以了热烈的掌声。
政委吴长青接过掌声结束后说道:“此次的案件,是殷安市建国以来一起极其罕见的恶性案件,破案难度可见一斑,但只要破了案,说句好听的,那就是名留千史,那破不了案子,那不好听的,就是给咱们公安脸上抹黑啊。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有破案之前,我和高局长就死坐在专案组不休息,不回家。也希望大家能发扬人民公安吃苦耐劳的精神,坚决给殷安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吴长青讲完,向左边看了看。
张廉果拿起手里的笔记本也简单的说了几句:“同志们,刚才江副市长的话给我了我们极大的信心和勇气,相信我们会在高局长和吴政委的指导下,在市委领导的关心下很快的啃掉这个年底的大骨头,我也会和大家并肩作战,哪个组缺人了告诉我,我时刻给大家补上。我的话就这些,下面请高局长讲两句。”
高满堂听完张廉果的话,再一次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领导已经鼓励的差不多了,那么就看我们的真材实料了,今天既然有江副市长坐镇,那大家依次发言,注意会场秩序。大家开始吧。”
一小段十分安静的翻阅笔记本页面的嚓嚓声后。王晓梅首先开始了汇报:“江副市长、高局和各位领导,我先讲我们的情况汇报一下:经高局长今天凌晨的指示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再一次对现场进行了复勘,复勘的成效是十分显著的。首先,我们再次发现了两件嫌疑人的遗留物。一个是在案发现场单元口对面小院发现的一根长334里面,圆直径约为08厘米的一根不规则木棍。木棍一端留有嫌疑人的部分皮屑组织,进过分析皮屑组织,检验出b型血的成分;另一端留有捅搓地面后的地面残留物,部分排泄物等组织,我们也对排泄物组织进行了分析,其血型也是b型血。两项结合可以基本判断出,嫌疑人一条比较完整的行动过程,结合小院内嫌疑人留下的足迹进行分析,此条不规则木棍,很有可能是嫌疑人在小院内寻找或试探时遗留下来的,其目的性不明确,这个可以是我们的一个调查点;另外在案发中心现场厕所马桶坐便的水流通道里发现了沾附在上壁上的一个避孕套,这个也算的天道酬勤,要不是坐便的上端有黏浊物粘住了避孕套,按正常的水流冲洗马桶,这个避孕套此时已经进去全市的污水管网了。后经过紧张的化验分析,其避孕套内的精液也是b型血,不过,本来正常的情况下,我们从这个避孕套的精液里是可以提取出嫌疑人的dna的,这也算是我们破案的一个铁证了。但是情现在况有些特殊,我向大家说明一下具体原因。我们也对坐便内的水和水箱内的水分别采证取样进行分析,发现马桶水箱内的水为正常的管道水,而在坐便内的残留水进行分析后发现,其成分里发现了少量的次氯酸钠、氯化钠、次氯酸成分,也就是漂白水成分。现在暂时不能确定马桶的漂白水是被嫌疑人倒进去的,还是被害人曾经在使用过程中倒在坐便里的。如果是嫌疑人倒进去的,那么可以分析出本案的嫌疑人是有一定的化学知识的,懂得用漂白水对物证信息进行销毁;如果是被害人家庭日常的生活行为,那也算的一个巧合的不幸了。不过不幸的中万幸是物证信息没有完全被漂白水侵蚀,还是提取出了血液信息,也算是为大家以后确立嫌疑人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方向。”
高满堂疑问道:“王科长,你是怎么确定这个避孕套就是凶手留下的?而不是男被害人使用后留下的?”
王晓梅正要回答,她对面的法医组吴跃进回答道:“这个我们今天凌晨的时候对三被害人也进行了抽血化验,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和技术那边进行了信息交流。其中检验出:男被害人为ab型血,女被害人为o型血,女儿为a型血。所以这个遗留在马桶内的避孕套不可能是被害人留下的。”
吴长青听完也疑惑道:“哎,这个不对吧?那父亲是ab型,女儿不也应该是ab型吗?怎么女儿会是a型血呢?”
王晓梅接过话说道:“这个是生物血液中的一个抗原问题,在abo血型系统中,红细胞表面如果仅含有a抗原的就是a型血,仅含有b抗原的就是b型血,同时含有2种抗原的就是ab型血,而不含有这2种抗原的才是o型血。因为小女儿身体内仅含有a抗原,所以a血型这个情况就属于正常的遗传。”
“哦,好的,你继续说。”吴长青似乎明白后说道。
“另外我们从案发中心现场的电闸刀把手上发现了部分1号物证的木屑成分,可以判断出嫌疑人在犯案过程中曾经拉下过电闸。后经过现场试验,一个成年男性,一般身高在170以上身高的情况是可以踮起脚尖正常用手拉下电闸的,嫌疑人用木棍拉下电闸,可以判断出两种可能性,一是嫌疑人为身高168以下身高,或是身高较矮的未成年人。这个和走访组询问到的掉头走的年轻人或是那个凌晨在案发现场走动的夜行人特征是吻合的。我这里大致的新情况就是这些。”
“好的,那吴科长讲一下你们那里的新线索吧。”
吴跃进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我们这里今天的主要工作是进行了系统的尸检和生物采样。其中在男被害人的指甲缝隙中发现了一些较为坚硬的毛线组织,材料交给技术那里进行了分析,可以大致判断为地毯或绒布制品中所还有的物质,证明男被害人死前曾经接触过此类物品,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的侦查工作有所帮助;女被害人的指甲缝中发现了另一种纤维组织,这个也和技术那边进行了比对,发现是一种昨天未发现的新的纤维组织,这种组织比较纤长,有点像那种比较劣质的仿毛衣线的成分。另外从女被害人的食指内侧发现有少量的二甲硅油和甘油的成分,这两个成分一般在药物上也可见,但是两者一结合的话一般是用于避孕套的润滑油所用,所以怀疑女被害人死前曾接触过避孕套。”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女被害人自己自愿帮凶手带上的避孕套?”张廉果抢过话询问道。
“嗯,我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吴跃进回答道。吴跃进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很多人拿着笔记本开始记录下来。说完,吴跃进接着说道,“另外我们今天上午也对女被害人头部的分离处进行了刀具割伤性试验,一般的较为锋利的剔骨刀其实是可以用少量的拉割动作做到现在女被害人尸体现在这种状态的,但是从实验的结果上看,凶手反而用了较为多次的刀割行为,最后是因为脊椎部位太过于坚硬而放弃了。这也说明了凶手对此类刀具或此类行为不太擅长的特点,否者就是凶手当时还是比较慌张的表现。我这里的信息暂时就这么多了。”
“嗯,吴科长这次的线索很重要啊!这对我们刻画凶手的行凶过程及分析凶手和被害人的关系有了一个很指向性的方向啊!”高满堂说道。
“一组王学礼,你把你走访的结果说一下吧。”高满堂低头看着笔记本说道。
王学礼正要准备喝水,听到高满堂突然喊了他,也不得不拿起本子开始汇报起来:“是这样的各位领导,我们今天主要任务是走访案犯所留下来的鞋底足迹、大便纸的调查、三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和异常点、男女被害人生前的行动和资金去向等线索的走访工作。通过大范围的走访调查,其中鞋底足迹我们走访了全市批发、零售的商户,总体得出的结论是此类鞋为两种品牌的老式运动鞋,一个亚运之星牌,一个奥体四星牌。”说着,王学礼从同事手里拿出一双奥体四星的球鞋放在桌上,然后递送给高满堂他们查看。
“其中通过比对,这个奥体四星牌球鞋的鞋底花纹和我们现场所采集的鞋底足迹从特征点到花纹样式都是一致的,所以可以认定此品牌的球鞋就是案犯犯案时所穿的鞋。通过系统的走访调查,商户问统一向我们反应两两个关键信息,一是这类球鞋一般成年人购买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这类鞋的大部分购买者都是还在上学的学生或学生家长,所以认定案犯是学生的可能性就有所增大了;二是此类鞋为单面布类运动鞋,所以近期此类鞋的销售情况不是很乐观,经过走访所有的商户后粗略统计全市从今年11月中旬到现在总共销售了不到20双,这个会是我们以后走访调查的一个重要点,但是由于销售此类鞋的商户不具备了解购买此类鞋人员的基本信息,很难从众多的购买者中得到有用的线索,所以我建议我们之后对鞋的调查可以着重于各类学校的范围,特别是三中要进行重点关注。第二个是情况是关于大便纸的调查情况。”说着,从笔记本后面的夹层里,拿出来一张比较新的一张有点旧的信纸。
“此大便纸学校的校长可以确定是其学校在1997年至2000年印制并使用的老式信纸,现在已经更新为新的信纸样式,能接触此类信纸的人员虽然已经缩小了很大的范围,但使用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有学校的老师、校内员工、学生和部分与学校有关联的社会人员。其中从信纸右上角的一个笔迹划痕中我们得到一个较为可靠的分析,此笔迹划痕很像是阿拉伯数字1,而不是我们之前判断的无意义接触式划痕。有学校老师向我们反应此笔迹很有可能是学校学生的一种记号习惯,但不确定是哪个学生。我们已经让老师留意此类线索,相信很快会有结果。另外我让学校给了我们一份近年来本校违法犯罪和校内违纪学生的名单,现在从名单上还不能排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但相信通过日后的调查,这可以算是我们判断案犯的一个辅助条件;第三个是走访调查那女被害人社会关系和工作情况的组反映,男女被害人死前争吵的一个可能性是因为男被害人在死前购买了一款车辆品牌为常安岭木牌的轿车,价格四万八千元,而且是全款现金购买的。”
张廉果听后惊讶到:“四万八?一个会计四万八买了辆常安车?他哪来这么多钱?”
“是的,张支队,不好意思张副局长,叫习惯了。”王学礼一边说,一边从李峰手里接过一包透明塑料袋,从里面把一些收集来的车辆资料放在了桌面上,下一秒,旁边的几个人传递式的传给了会议桌最前端的人。
“李峰组也对车辆的购买情况进行了走访,证明男被害人车辆的购买时间是在12月7日。也就是说死前两天才够买了一辆新的轿车,但现在不知道是为自己购买的还是替别人购买的。所以我刚才说这可能是他们夫妻争吵的一个原因。另外李峰组还查到女被害人的一个可疑点,就是女被害人生前可能一直从事高利息的民间借贷活动。”说到这里,王学礼又把李峰手里收集来的账目拿了出来,然后摆在了会议桌上。
“这个也会成为我们日后的一个工作重点,看看是否会和命案有关;第四个通过我们组对所有线索的汇总初步判断,女被害人生前似乎是一个十分惹人注意的女性,说白一点就是长相漂亮,身材较好,会打扮,出手又阔绰,很大可能会因此惹下犯案的可能,所以我们这里也不排除是因色起意杀人的可能。我们走访的大致线索就这些,各位领导。”说完,王学礼放下笔记本,终于可了一口水。
“嗯,学礼,你们这一组辛苦了。”高满堂听后欣慰的说道,“学生,很多线索都指向了学生。难道真的是一个学生所犯下的这起案子吗?”
高满堂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几人,看其他人都没什么表态,他继续说道:“如果是学生犯下的这起灭门案,那我们就更应该尽快查清楚了。这么一个年轻的罪犯,如果不加以制止,很有可能日后会流入社会的大流之中,到那个时候会对社会产生多大的危害?”
吴长青听完,打断了高满堂的话:“从以上大家的调查和分析,我比较倾向于是因色起意的犯罪行为,女死者漂亮又爱打扮,本来容易惹是非。案犯强奸她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在生理上得到满足,二是可以通过这个行为再得到女被害人的钱,达到物质上的满足。分尸,又对男被害人死后连通数刀,很有可能是生理上得到满足后,但因为要钱,而没有得而痛下的杀手。以上调查的几点完全都可以说的通。”吴长青说完,看向江副市长,“江副市长,你觉得呢?”
江小平正在喝水,听完差点呛到。他咽下刚到口中的水,装作镇定的笑道:“这个我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学生方面确实是很有可疑的地方。”说着,他转动了一下身子,开始正式起来,“刚才听到不管是法医、技术,还是走访中说到的种种线索,都指向了学生嘛。真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学生犯的这个案子。你看,下刀割头的时候紧张;身高又矮,连个电闸刀都够不到;还穿着只有学生们穿的便宜球鞋;大便纸也是用的他们学校的,这些都是关联点嘛。对不对?”
张廉果应和道:“是的,是的。江副市长分析的对。”
高满堂咳嗽了一下打断张廉果的话:“好了,张副局长。江副市长只是发表一下个人意见,不一定是想指明办案思路对吧?”说完,转头看向江副市长。
江副市长对着高满堂会心一笑,赶忙应和道:“是的,对。我这好歹也只是个门外汉,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你们这些专业的人来分析嘛。”
然后,高满堂又看向张廉果说道:“是吧,张副局长,一会你再发表你的专业意见和建议。”
高满堂看了看吴长青,然后转头看向大家说道:“我觉得现在判断杀人动机还是有点过早了。从现在所有汇总过来的信息,不难看出来,几种可能性都还是存在的。先从因财的方面分析,男被害人死前买了车,是自己的财产还是借别人的财产?是不是取了工资款后就是为了还给凶手的?而凶手等不及或因为什么而去杀的被害人全家?我既强奸你老婆,又杀你们一家,这五到十万块还是值得去冒这个险的!分尸和男被害人背后的捅刺行为,也可以分析为是因为没有找打钱后的一种报复性行为嘛。再说报复性杀人,会不会是女被害人因为这个民间借贷的过程中得罪了什么人?”高满堂说着,把放在张廉果身旁的记账本拿到了自己手里举了起来,“这里面有多少是借了之后还不起钱的人?有多少是已经穷途末路的人?又有多少是跟社会闲散人员有关系有接触的人?”说完,将手里的账簿狠狠地放在了会议桌上。
高满堂接着说:“我们都明白,看似一个简简单单的记账簿,它背后会隐藏着多少灰色的东西?一个简单的女人,厂里的小秘书,没有社会背景和关系,她能拥有和掌握这个记账簿吗?那么只有杀了她解恨、销账,从此轻松做人。这种可能性有没有?所以还是我今天凌晨跟大家说的,思路要打开,不要被眼前的线索给蒙蔽了咱们的眼睛。通过这次的消息汇总,我越发的觉得,这次的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高满堂停顿了一下点上烟,此时旁边坐着的所有人都不敢再随便发言了。他看所有人都没了动静,继续说道:“至于大家都在怀疑的这个学生,我觉得肯定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们的一个工作重点,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繁杂的线索当中,唯独把这个学生的印记给刻画出来。我刚才也是有个疑问,要真是这个学生,那么他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此的心狠手辣,强奸分尸、杀人越货,连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他怎么会有如此缜密的思路?在犯案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懂得犯案时带手套带帽子,懂得用草酸清洗现场和尸体?懂得用漂白水破坏生物样本?估计他老师给他留下的题他都不会做,反而给你们这些整天跟罪犯打交道的人丢下这么多难题?但话又说回来,如此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这么大意在案发现场附近去大便?留下这么明显的大便纸给我们查?这些汇总到一起,又视乎不是那么顺当。如果真的是一个学生所为,那我们抓到他之后,我一定要亲自审问审问,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孙悟空!”
“几位领导还有什么补充的吗?”高满堂把手里的香烟按在烟灰缸的问道。
此时坐在高满堂身旁的江副市长悄悄地贴在高满堂耳边轻松说道:“我跟方市长约好了6点之前要跟他汇报咱们这的情况,这会时间还有点充裕,我就不在这多待了,你们继续啊。”
高满堂听后回道:“好的,那就这样,我跟大家说一下。”说完,高满堂坐正身子看向大家说道:“因为江副市长还要向市委汇报咱们案件的具体情况,那咱们就不要影响江副市长的工作了,大家欢送江副市长离席。”
大家听后,全部站起身鼓掌欢送江小平离开了座位。江小平起身依次跟高满堂、吴长青、张廉果握手,走的过程中,也依次向能接触到的民警进行了握手后才离开。
高满堂看江小平走出了房门,侧身对张廉果说道“你替我去送一下江副市长,让他帮咱们在市委方面多说些好话,多争取一下时间。”
张廉果听后点头示意了一下,也离开了座位。
待所有人又重新坐好后,高满堂又点上一根烟说道:“好了,大领导走了。我们开始聊一聊我们下面的具体侦破方向了。”
另一边,市公安局大楼的楼梯通道上。
张廉果一边陪着江小平下楼,一边说道:“不好意思啊江副市长,我们高局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一碰到破案的事,整个人就四六不认了。”
“哎,张副局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领导呢,老高这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是个直肠子的人,嘴里憋不一个屁,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好几次常务会上,不也和方市长这么说话嘛。”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张廉果说,“老刑警了,还有两年就退了,什么事情要学会忍耐,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啊。”
“哎呀,谢谢江副市长的信任啊。”张廉果认可的点点头。
“人家老高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要不然怎么会让你下来送我呢。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嘛。”江小平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家里人都挺好的?”
“都挺好的,劳烦记挂了。”张廉果说道。
“嗯,都挺好就行,什么时候也邀请我去家里坐坐啊。”江小平关切的说道。
“好的,没问题。我回头就安排。”说着,张廉果帮江小平打开车门,然后说道,“那也劳烦江副市长在汇报的时候帮我们在工作上多说说话,这样才能出成绩嘛。”
江小平一边上车,一边回答道:“没问题,没问题。等你电话啊。”
“好的,放心。你走好。”说完,张廉果帮江小平关上了车门。下一秒,车辆启动,一把方向驶离了公安局的大院。
站在大楼门口的张廉果哼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警服双手插着裤兜慢悠悠的返回了大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