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又进狼窝(1 / 1)

银笙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只感觉到耳畔吹来阵阵急速的狂风,周围的景物除了沙漠还是沙漠,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一般。

背着她的人走得极快,就在银笙觉得自己被颠得快要吐出来的时候,那人终于停下来了。

“参见圣使!”

眼前是一片连绵的戈壁,与中原的山不同,漠北的山体表面都是光秃秃的,由于数百年风沙的侵蚀,这些岩石都被吹成了奇形怪状的模样。若是放在夜晚来看,定是要吓坏不少人的。

然而现在不同,此刻正值太阳刚刚升起,红红的日头照在这片山石上甚是好看,远远望去竟似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

血影楼便是坐落在这一片巨大的戈壁之中。

才一进入这片戈壁的范围,银笙便已一路听到有陆陆续续拜见寒冥的声音。

只是,她并没有见到那些声音的主人。

想必若是普通人不小心进了这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那些潜伏在暗处的血影楼杀手给解决掉了吧。

寒冥一行人顺着戈壁一路前行,终于停在了一处巨大的山体旁。

这儿倒是正大光明的站着两个黑衣人,他们见寒冥来了,也立即恭敬的行了礼。

寒冥没有说什么,伸出手,在山体某处不起眼的位置上按了按,面前掩饰得与山浑然一体的表面突然裂出一道缝来。

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一扇石门从左右两边打开了。

趁着阳光照射进去,银笙隐约看见前方是一片空旷的空地,道:“你似乎很清楚我的血莲咒?”

箫清水不屑的冷哼一声,“老头子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在这血莲咒身上,要是连这点基本的都不清楚,我也不用活了。”

“哦,原来是这样。”寒冥轻道一声,却没再问下去,反而对着这几名手下道:“既是持有影币者,便是血影楼的客人,将他们送到客房中休息去吧。”

说罢,却完全不顾还在发作中的箫黎,径自走了。

这几名杀手得了命令,直接将肩上的三人扛着就朝楼梯上去了。

“喂,寒冥,你别走,快回来!”任箫清水喊破了喉咙也没用,徒留他气急败坏的喊声回荡在整个血影楼的空地之中。

“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在这间屋子里待着,不要出来随意走动。这血影楼里处处都是机关,稍有不慎,小心将你们扎成马蜂窝!”

黑衣杀手将他们三人松了绑,一个个的推进了一间房间里。然后,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又迅速的将门锁了起来。

“箫黎,你怎么样了?”银笙见箫黎被一把推进去,险些倒在地上,连忙将他的身体给扶住了。

“丫头莫慌,待我先来替他把把脉。”箫清水一手拉住箫黎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搭了上了。

他越把越心慌,面上的神色是变了又变,最终又抬起箫黎的右臂观察了一阵子,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银笙见箫清水这副模样,心里亦是一沉,连忙问道:“如何?可还有救?”

箫清水摇了摇头,缓缓道:“血蜥蜴之毒经过这一路颠簸早已融入他周身的血液之中,要想清除已然来不及了。血莲咒现在开始在他的身上全面爆发开来。现在除了寒冥,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

银笙拿过箫黎的右臂看了一眼,果然,右臂上的那条红线依旧在闪着夺目的红光,与此同时,那条红线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细小速度朝着箫黎的手心蔓延开来。

银笙记得箫黎曾与自己说过,若这红线与掌心中的生命线连到了一起,那么身中血莲咒的人就会死。而现在,那条红线已然到达手腕上了!

“清水师父,这血蜥蜴之毒为何会加速催发血莲咒?”银笙隐隐觉得这二者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

箫清水惊讶的看了银笙一眼,而后缓缓道:“因为这血莲咒本就是融合了咒术师的血液与血蜥蜴的血液,这两种液体一起混合而成的。血蜥蜴本属至阴之物,生活在沙漠地下,又以人血为养料。但奇就奇在这混合了血蜥蜴血液而成的血莲咒却是至阳之封印,便是在平时每月发作的时候,中咒之人也是如同身处地狱烈火之中,整个人要承受焚心之苦。现在,箫黎身中血莲咒,又被血蜥蜴之毒液为引,直接阴阳一刺激,就将身体里的血莲咒直接爆发了出来。”

“唔——”

银笙与箫清水正在说着,一旁的箫黎却是从昏迷中有些清醒了过来。

他想微微挪动一下身子,却发现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他的体内忽冷忽热,嗓子也仿佛着了火一样。才想开口说话的他,话未出口,却先一步没忍住痛呼了出来。

“箫黎,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银笙看见箫黎微微睁开了眼睛,有些欣喜的问道。

箫黎好不容易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脑子里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他尤记得在梦里的时候,隐约听见耳畔传来箫清水与银笙谈话的内容。这会儿,清醒之后,他便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我是不是快死了?”箫黎的声音有些干哑,努力了半晌,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无力的笑。

箫清水不是个煽情的人,也做不到对自己的病人以及徒弟说谎。于是,当箫黎看向他的时候,他只是沉默的将脸转了过去。

“呵呵,那样也好。从我出生开始,便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在血莲咒的咒发之上。每一天,过得都是心惊胆战的。现在,反倒是一种解脱。”

箫黎曾在小的时候亲眼目送母亲离去,那时血莲咒的发作,便在他幼小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直到他在五岁的时候遇见了自己的师父箫清水,他一手精妙的医术令箫黎叹为观止。也正是他,让箫黎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莲咒也许有解开的那一天。

再后来,便是箫清水让自己去找到银笙。

直到遇见银笙,他才认识到一个女子是可以集多种性格于一身的。

她能在上一秒还与你谈笑风生,却在下一秒堵得你说不出话来。

明明对身边的下人们很好,却又在对待敌人的时候百般算计,不留活口。

她一面冷声冷气冷心肠,在你看不到的时候却又转身仗义出手。

只是个女子,却一心要守护整个国公府,要与贵为皇子的司徒烨周旋。

从一开始抱着她能解开自己血莲咒的想法,箫黎只是将这一切当做一笔交易:自己提供给银笙各种物质帮助,而银笙则还他一条性命。

到后来,箫黎一点点被银笙身上的个人魅力所吸引,更愿意将她当做自己的一个朋友来看待。

只可惜,他们的交集,似乎就要止步于此了呢。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箫黎的心中竟还有一丝的不舍。

“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正在这时,银笙却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又如以往一样,清冷之中还带着一丝坚定。就像是水击打在玉石之上,清脆而又纯净。

银笙望了眼箫黎的眼睛,那双原本碧蓝色的眸子,此时变得黯淡了许多,周围甚至浮现出了一根根的血丝,就像是一潭清澈的泉水被污染了一般。

银笙朝着箫黎一笑,将他扶在到了箫清水的旁边,然后道:“清水师父,麻烦你照看好他。”言毕,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砰砰砰”

银笙用力的拍打着铁门,踮起脚朝门上开着的通风口大喊道:“我以钱币主人的身份要求见你们的圣使寒冥,让寒冥来见我!”

银笙重复的拍打着铁门,并高声喊着,似乎没有人理会,她就要这样一直喊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吱呀”一声,铁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门外,寒冥一袭灰色长袍,还真的就出现在了银笙的面前。

“听说你要见我?”寒冥盯着银笙看了半晌,终于吐出几个字来。

“是,我以钱币主人的身份要求见你,并请你治好我的朋友。”银笙没有丝毫胆怯,也如寒冥望着自己一般回望着他。

“哦?”寒冥从袖中伸出手来,举起那枚刻有他名字的影币沉吟半晌,“你在地下城里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么?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不会用它来换一个心愿。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是,我反悔了。”银笙深深的望了那枚影币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的不舍,但随即便被眼底的坚定所取代,“母亲的遗物虽然对于我而言很重要,但是我同样也答应过我的朋友,一定会治好他。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但是现在既然我可以救他,那么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哈哈哈”,寒冥突然大笑几声,随后道:“倒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他收回了手中的影币,围着银笙,开始慢悠悠的踱起了步子。

“既然是这样,那如果是和你自己的性命相比呢?”寒冥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问道:“这枚影币只能帮你办一件事。你可以选择用它来让我治好你的朋友,也可以选择用它来让我放你们离开。”

“我想你应该清楚,血影楼是个什么地方?”寒冥意味深长的看着银笙,“进了血影楼的人,可还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的。”

寒冥言毕,其身后的几名杀手“噌噌噌”的齐齐亮出手里的兵器。

寒光闪闪的利刃反射着明晃晃的光,照得银笙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选择让我们离开这里!”

银笙还未回答,身后的箫黎倒是先一步发话了。

“离了这里,起码你与师父还能活下来。若是选择治好我的伤,最终大家还是只有一死。”箫黎劝道。

寒冥的目光仍旧紧紧地盯着银笙,嘴上说道:“你的朋友说得不错,即便是我现在治好了他,到时候你们还是会一起死掉。一条人命和三条人命,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依旧不变,就是救我的朋友!”银笙几乎不做考虑,直接回答道:“我们死在你的手上是一回事,我确实治好了我的朋友又是另一回事。银笙虽是女子,但答应下来的话,也要说到做到。”

“银笙,你!”

其实,当银笙愿意为救箫黎而选择放弃自己母亲的遗物之时,箫黎已经很感动了。然而,现在又听见银笙不假思索便一口选择救下自己。

箫黎只觉心中一阵翻腾,那种又痛又暖的奇妙感觉,甚至让他在短时间内忽略掉了血莲咒发作之时所带来的疼痛。

“女娃娃啊——”

就连箫清水的心中亦是一片复杂,只说出来几个字,便不再开口了。

“好!”寒冥见银笙如此痛快,心中倒是对她多了一丝欣赏,只是规矩就是规矩,欣赏是一回事,但定下的规矩也不能被打破。

银笙只感觉身边仿佛挂过了一阵疾风,寒冥在一瞬间的时间里便已飞身至箫黎的身旁,直接一把将他整个人都扛了起来。然后又几步腾挪,直接就朝门外走去。

“哐”的一声,随着寒冥的离去,铁门又被重新锁了起来。

银笙站在门边呆立许久,这才慢慢朝箫清水的方向走来。

“老头儿原本只算出你能帮我的那个徒儿解开血莲咒,却并没有打算与你接触的。现在一路看来,你倒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难怪那小子愿意拿你当自己人看待,还不惜折腾得老头子我一起,千里迢迢的跑到大漠里来。”箫清水难得能将一个人看入他的眼里,这会儿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若是搁在以前,我就将你收作徒弟了。只可惜呀……哎,算了,不说了。”

箫清水摆摆手,剩下的话却未说出口。

一想到箫黎还命悬一线,自己与银笙等人也是生死难料,即便是像箫清水这般豁达的人,这会儿也难免伤感了起来。

倒是银笙笑了,“早就听箫黎常常提起他那个星相医卜无一不精的师父,若是我们此番还有机会活着出去,银笙倒是也很愿意向您学习。”

箫清水是个经不起夸奖的人,这会儿听见银笙这么一说,脸上的愁容立马就消失了,“是吧,是吧?嗨呀,这小子别的话你别信,这话他倒是说得还算中肯。不是我自夸,尤其是这医术和易容术,老头儿我还真就是很自信的……”

屋内又响起了箫清水高谈阔论的声音,仿佛是为了赶走大家心中的不安,两人彼此之间都很有默契的暂时不谈眼下的处境。

银笙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箫清水给她讲关于自己的故事,关于箫黎的故事。

箫黎是在第二日的上午才被放回来的。

之所以知道是上午,是因为那帮血影楼的人才刚将早饭送过来不久。

与箫黎一起来的还有寒冥。

不知道是不是银笙的错觉,她感觉寒冥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虽然原本寒冥就和箫清水拥有差不多的年龄,但是他的身手却一点不比身边的这群手下差,甚至是更加的强而有力。

但是今天,他却微微有些佝偻,身上甚至散发出了一股垂暮的气息。

“依照约定,我解了你朋友身上的血莲咒。”寒冥幽幽的开口了,果然声音里有了一丝的疲惫。

箫黎身上的血莲咒确实难解,一方面是因为它原本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深种在箫黎的身上已有十数载的日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箫黎还同时身中血蜥蜴之毒。两者相加,费了寒冥好大的力气,才将箫黎身上的咒术拔除干净。

银笙将箫黎浑身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而后又轻声问道:“你感觉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一点事都没了。”

箫黎点点头,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模样,朝银笙淡淡浅笑道:“嗯,我从没像现在这般轻松过。”

银笙颔首,又朝寒冥的方向看去,“我的心愿达成,那枚影币你就留下吧。”

寒冥听完,不再言语,直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叙叙旧,明日一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寒冥冰冷的话语回荡在整个屋子里,也给银笙三人的心上蒙了一层纱一般的阴影。

终于,这一刻还是到了。

“银……”

“你不用说了。”

箫黎正待开口,却被银笙先一步打断了。

“我说过,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哪怕到此刻,我亦不后悔!”银笙坚定的看着箫黎,“可惜终究是连累了你们师徒,毕竟这次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跑到漠北来。”

“傻孩子,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那你也治好了我徒儿的病呀,不是吗?”箫清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站了起来。

箫清水缓缓地朝银笙与箫黎走了过来,一脸讪讪地道:“那个,我现在要是说,其实是我故意把你们引来的,你们会不会怪我啊?”

“什么?!”箫黎惊道:“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箫清水干脆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其实,血蜥蜴在我的药庐那儿也有。”

箫清水刚说完这句话,箫黎便立即走了过来,“那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直接去您的药庐里取来不就好了?”

“你听我说完呀!”箫清水一见箫黎急了,连忙解释道:“其实我在给荣姑娘号脉的时候,就已经在无意之中看见了她当时手里握着的那枚钱币了。不错,我确实知道那个是血影楼圣使寒冥的影币。也对它的用途略有耳闻。所以,我才想着顺路嘛!这样既能治好荣姑娘,又能顺便替你拔除血莲咒,一举多得呀!”

“那您也不能这样做。我身上的血莲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在一时。您怎么可以将银笙的性命也放进这里面来赌呢?”箫黎显然对于自己师父的做法很不认同。

“为师,为师当时也是为了你好呀!”箫清水委屈巴巴的说:“我其实在我们出门之前算过一挂的,卦象上也是说此行大吉,可以铤而走险的。谁知道这次居然不准了呢!”

“您——”箫黎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算了算了。”银笙站在一旁开口,“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之前我们落在地下城主手里的时候,不也没想到过还会有血影楼的人来将我们带走,不是么?”

“就是!”箫清水连忙附和道:“说不定,地下城的人咽不下这口气,晚上又打到这里来了,也说不定嘛。”

只可惜,箫清水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他眼巴巴的守了一个晚上,也没听见外面有任何动静。

“都给我出来!”

随着铁门的再一次打开,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这次,寒冥并没有出现,只有这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又重新绑了起来,押到外面去。

“走就走嘛,绑什么,你们那么多高手,还怕我们几个跑了不成?”箫清水嘴上却是一刻不停的,尤其是现在,眼见自己快要死了,巴不得多说点话才好。

“你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呀?”

“嚯,想不到你们血影楼的地盘还挺大的嘛,一点不比地下城差呢!”

“你们把整座山都挖空了,应该费了不少的力气吧?”

箫清水见没人搭理他,越发来劲了,一边走着,一边嘴上絮絮叨叨个没完。

他们一路下了台阶,转而又回到了一开始进来时候的大厅里。

只见,这几个黑衣人里,有一个突然飞了起来,一把拉住悬在半空的巨大灯台。

“咔啦咔啦”,巨大的锁链被缓缓拉动了,整个灯台都朝下降了半丈。

与此同时,地面上却突然打开了一道裂缝,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台阶升了上来。

黑衣人押着银笙三人继续朝台阶走去,顺着台阶向下,一个巨大的祭坛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小丫头,我欣赏你,所以并不打算随意杀了你。就让你们死在血影楼的祭坛上吧。”

原来,寒冥已经先一步到达了这里。

箫清水听见这话却是哇哇大叫了起来,“你这算是什么嘛!既然欣赏我们,就把我们放了呀,又何必还要动手杀我们。”

“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血影楼从不让外人进入。违者,死!”寒冥目视前方,并没多看他们一眼。

身为血影楼的圣使,在寒冥的字典里,血影楼的规矩大过一切。任何有违血影楼规矩的人或事,寒冥都会不计一切代价的将其除掉。

银笙三人被推入祭坛之上,祭坛的四周各有一根石柱,每根石柱的顶端都放着一盆熊熊燃烧的烈火。

祭坛的地面上则刻满古老的图腾与艰涩难懂的文字,似乎这血影楼已是拥有了很多年的历史。

银笙也不知是这底下通风不好,空气稀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反正,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自己便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就连脑袋也有些胀痛。

寒冥朝身边的杀手点了点头,后者识趣的退了出来,徒留银笙三人站在祭坛里。

“放心吧,我的动作很快,你们待会儿不会感觉到一丝痛苦的。”寒冥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亲自动手。

他缓缓朝腰间抽出一柄剑来,在银笙的方向望去,竟好像只有一个剑柄一般!

寒冥将剑翻了翻,银笙这才看见了这把剑的全貌。

原来,刚开始并不是没有剑,而是寒冥将剑刃迎向了他们。

这柄剑的剑身极薄,侧着看过去就仿佛没有一样。而即便是从剑的正面看过来,也并不长,短短三、四寸之间,更像是一把加长版的匕首。

“这是‘鱼肠’?”箫清水眯着眼睛,望了寒冥手中的剑一眼,眼底流露出一丝的惊讶。

刺客本就多用匕首,而鱼肠剑更是这众多名剑之中最适合刺客用的。

进可如匕首一般杀敌于不妨,退可作短剑格斗、厮杀。攻守兼备,确是个难得的好物。

“你倒是识货。”箫清水的见识又令寒冥惊讶了一把,随即又敛了敛神道:“只是,即便是这样,我也要杀了你们。”

话音刚落,寒冥的速度已如他的声音一般闪现到了众人面前。

银笙甚至已经感受到了“鱼肠”挥出时,迎面带来的一阵冷风。

“叮铃叮铃”

正在这时,寂静的祭坛周围突然传出一阵清脆的铃声。

那声音如敲击着的玉罄,悦耳而又悠远,在这地下显得格外清晰。

寒冥手中一顿,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移目至银笙的腰间。

这声音,正是银笙腰间的残铃发出的。

之前,由于银笙的裙摆太复杂,一直将玉铃遮挡了起来,再加上它又从未响过,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这是?”

寒冥一把从银笙的腰间取下玉铃,仔细看了起来。

随着他观察的时间越久,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你是从何处得到这枚玉玲的?”寒冥看向银笙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丝激动流出,即便是当初看见刻有他名字的影币出现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银笙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仍旧老实答道:“是别人送给我的。我只知道,它原本就是从漠北来的。”

这些,也都是司徒辰当初将铃铛送给银笙时说过的。

一想到司徒辰,银笙的心中便不由得一痛。不知道他有没有从南境顺利的回来,不知道国公府现在在京城里怎么样了,还有,司徒辰回来之后若是没见着她,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银笙这么一想,便失神了。

再次醒转过来,还是寒冥在她的耳边扬声又问了一次,“你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寒冥此刻看起来很是激动,翻看着手中的玉铃,喃喃道:“玉铃无簧,闻主自鸣。悠悠千载,碧血丹心。”

“这,是象征血影之主身份的信物!血影楼时隔三十余载,再次遇到新任圣主了!”寒冥手捧玉铃,却是直接朝地上跪了下去。

几个杀手一见圣使如此,也纷纷朝银笙的方向跪了下去,口中高呼:“属下等参见圣主,愿圣主引领我们一统漠北河山!”

前一秒还虎视眈眈,想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冷血杀手,下一秒就这样乖顺的跪在自己的面前。

银笙表示,自己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还是箫清水脑袋最好使,沉默半晌之后,却突然大叫起来,“知道是你们的圣主还有圣主的朋友,那还不赶紧把我们放开!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圣主的吗?”

“特别是你,不是他们口中的圣使吗?别不是想趁机杀了圣主,自己好做血影楼的老大吧?”箫清水早就看寒冥不爽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臭着一张脸,在属下面前装x。特别是他还弄出一个自己一直都解不开的血莲咒,箫清水就特别不服气。

“属下不敢!”寒冥听了箫清水的话,浑身一凜,连忙又朝银笙一拜,这才走上去,亲自将捆在银笙三人身上的绳索一一解开。

寒冥见银笙一脸的震惊,知道她心中定然有许多的疑惑,也不着急解释,只是将手朝台阶的方向一伸,弯着腰道:“圣主请先移步,其他的事,属下再慢慢向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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