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硝烟又起(1 / 1)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血影楼的圣主才能让玉铃发出声音?”

银笙等人此刻已在寒冥的引领下来到了血影楼的某处房间里,当然这处显然是血影楼比较好的地方,因为银笙看见此处的装饰明显比之前关押他们的地方好了太多。

此时的寒冥哪有半分之前的模样,此刻他虽依旧一身灰袍但却明显将身子朝着银笙的方向微微伏低了一点,更有种臣属的感觉。

“正是。”寒冥答道。他的话虽然依旧那么少,但语气已没了原先的那种冰冷的感觉。

银笙将玉铃举起,又反复的翻看了几遍,确定这玉铃里面确实没有铛簧,却仍旧有些半信半疑,“这玉玲是原本就是这样的吗?”

“哦,这倒不是。”寒冥听银笙问起,自是知无不言,“这事说来话长。”

银笙挑了挑眉,示意寒冥说下去。

“最初的时候,漠北只有血影楼一个杀手组织,而楼中分别设有圣主、圣使与十大杀手,再往下就是若干成员。血影楼以此玉铃作为信物,由圣主代代相传。直至三百年以前。”寒冥正说到这儿,却被旁边一阵呵欠声打断了。

箫清水在一旁挖了挖耳朵,百无聊赖道:“寒圣使,你这长话未免也太长了,一讲就讲到几百年之前的事,你以为这是说书呢?”

“你!”寒冥瞪了他一眼,但一想到他是圣主的朋友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压下这口气,无视他,继续道:“三百年前,楼中发生叛乱,血影楼一时被分作两派,一派是坚持血影楼原定规矩的人,也就是现在的血影楼中人;另一派则是希望扩大规模,不再仅限于雇佣接单的人,他们叛出血影楼,又另行建立组织,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地下城。”

“你是说,原本地下城的人,也应该是血影楼的?”银笙仔细想想便也了然了,几乎一样的杀手组织,一样的武学招式,原来是同出一脉。

“不错,那些人原本就是血影楼的叛徒,正是为了躲避血影楼的追杀,才将基地修建在了地下。”寒冥点点头,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不屑。

也难怪,身为血影楼圣使的他,肩负着维护血影楼秩序的使命,自然对于这类背叛者,寒冥比普通的杀手更多了一份憎恶。

“人嘛,总是都会说自己才是那个正统的咯。指不定地下城的人也觉得你们是群老顽固呢!”箫清水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寒冥抬杠,寒冥但凡是说句什么,他都要反驳一下才开心。

“我血影楼每个杀手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一个能自己担心国公府的安危,让血影楼的人为你去查探一番。若国公府的事还没解决,咱们就赶紧想办法救他们。若国公府已经安然无恙,那你也就不急着回去了嘛。”

银笙细细一想,觉得箫清水说得也挺有道理,于是又清了清嗓子,改口道:“我虽有心帮你们,但你们也看见了,我这次之所以到漠北来也是为了求药。我身处大梁的外祖家出事了,正等着我去搭救。不如这样,你们先派人帮我去查探一番。若国公府无事,我便安心留下;若国公府还有事,届时有可能还需要用到你们。”

寒冥一听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连忙应下,“这简单,血影楼在大梁京中也有眼线,打探这点情报,最快三日便能有回信。”

“如此,属下等便不打扰圣主休息了。”寒冥见银笙暂时无事,便打算带着人退下了。

“等等。”

正在这时,银笙又在后面将寒冥给叫住了。

“圣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寒冥转身问道。

“去大梁打探的时候,顺便帮我打听一下,幽王最近的情况。”银笙想想又忍不住加了一句。

“是。”寒冥并不知道银笙与司徒辰是什么关系,只知道圣主这般吩咐,他便这么做,完完全全服从她的命令。

银笙望着寒冥远去的背影,心中却已神游天外。

箫清水见银笙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知道她还在担心大梁的情况,于是也不打扰,拉着箫黎一起,也出去了。

“臭小子,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箫清水一出银笙的房间,就朝箫黎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他很清楚,虽然箫黎平日里话就不多,但也觉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

比起那些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箫黎则更像是一个生活在尘世的旁观者。

虽然他表面上一直待人温和,对什么事都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这种人才是真的用微笑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正是他对什么都不关心,都不在意,所以才会对什么人都能忍受得了,对什么事都能看得无关紧要。

这与他一生下来便要面临死亡有关。大概是知道自己随时都会死去,所以才不愿意跟任何人深交,也不愿让自己的感情沉沦。

“师父,我只是这几天都在想一个问题。”箫黎的眼中有一丝的困惑,更多的还是犹豫。

“什么问题?”箫清水还以为他怎么了,看来原来是有事啊。

箫黎干脆停住了脚步,认真的看向箫清水的眼睛道:“我接下来该怎么过?”

说真的,虽然箫清水总是跟他说,终有一日能解了他身上的血莲咒,但由于他从未对这件事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他也从未考虑过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那他接下来该如何生活?

对于箫黎而言,未来这个词对他太过遥远,他从来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长到这么大。

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愿意随便跟人相处,不管是亲人抑或是朋友。因为他怕这样会让他对尘世留有眷恋,等到他离开的时候,他会伤心,别人也会难过。

他总是刻意的去收敛自己的感情,尽量将更多的精力花在学习他师父的手艺上,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比箫清水的其他几个弟子学习得更快的原因。

箫清水听了箫黎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是不是血莲咒一除,觉得自己整个人一下子都有了生气了?”

“要我说嘛,你以前就是太闷了,总是不爱和人打交道。在我那儿的时候,就连你的几个师兄弟你都说不上几句话的。”箫清水拍了拍箫黎的肩膀,“放心,想要快活的活着多简单,你看师父我,天天就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高兴了,拉着路人也能一起喝上几杯,高谈阔论;不高兴了,看到街边哪个小贼也会冲上去惩戒一番,权当出气。这日子过得多潇洒!”

“那,师父可有喜欢的人?”箫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喜欢的人?”箫清水挠了挠脑袋,这一下子还真把他给难住了。

回想他的一生,好像一直都是这般肆意洒脱过来的,女人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是一种束缚。

曾经,也不是没有过想要嫁给他的女人,但箫清水一想到成家过日子,要待在一个地方,面对的是柴米油盐,他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箫清水摇了摇脑袋,将这些陈年旧事统统甩在了脑后,突然用一种贼兮兮的目光望着箫黎,笑道:“你这么问,莫不是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是谁?不会就是那个女娃娃吧?”

箫黎神色一变,敛了敛神道:“师父莫要开玩笑,我只把银笙当做好朋友。”言毕,又接着朝前走了起来。

“好朋友啊?”箫清水显然不信,追在后面道:“好朋友,你不顾生死,还拉上老头子我一起跑到地下城里去闹这一通?好朋友,她宁愿放弃我们离开血影楼的机会,也要让寒冥治好你?”

“我可不信。”箫清水咋了咋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下了最终的结论。

“我到了。”箫黎站在门前,猛地将门打开,走了进去,还不待箫清水反应过来,就又把房门给锁上了。

“哎,我说你这小子!”箫清水还没八卦够呢,见箫黎就这么进去了,只得扁了扁嘴,感叹道:“还是收个女徒弟好,女娃娃才更贴心呀!”

箫黎站在房中良久,箫清水方才的话却犹在耳旁回响。

不得不说,当箫黎看见银笙那日宁愿放弃掉离开血影楼的机会,也要选择救好自己的时候,他的那颗心真的猛地跳动了一下。

以前,他从未考虑过自己的感情,也不敢考虑。但,当自己已然与正常人一样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能漠视掉自己那颗早已为银笙悸动不已的心。

与其说是血影楼的那一次抉择,不如说是更早的时候,或许在箫黎自己都未发觉的时候,他便已经爱上了这个特别的女人,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荣银笙,银笙……”箫黎的口中重复的低低念着银笙的名字,仿佛就连读着这个名字,都能令他遐想不已。

“笙儿,笙儿……”

远在大梁京城的幽王府中,司徒辰的口中也正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令他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亦魂牵梦萦的人。

“笙儿!”一声惊叫,突然,司徒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辰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守在床榻一旁的姜王妃高兴得连忙将脸上的泪擦干,握住司徒辰的手道:“你昏迷的这段日子里,真把娘给吓坏了。”

“昏迷?”司徒辰刚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伸出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是了,他想起来了,自己之前似乎是在大街上寻找银笙的下落,再然后便是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司徒辰连忙问道:“笙儿呢?笙儿找到了吗?”

姜王妃心疼的望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见他才刚醒来便急着询问银笙的下落,忍不住道:“辰儿,咱们先喝点粥好吗?之前,你为了寻找荣银笙的下落,已经不眠不休了几个日夜,现在都一连昏迷数日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司徒辰却根本不管这些,继续追问:“母妃,你先告诉我,笙儿找到了吗?”

姜王妃深知瞒不住自己的儿子,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皇上和国公府的人一直在寻找荣小姐,这段时间,更是将搜查的范围扩展到了京城郊外的郡县,但都一无所获,甚至连关于她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司徒辰眼神一黯,突然又问了一句,“我昏睡了几日?”

司徒辰不问便罢,一问起这个,王妃更是心疼,哽咽道:“从昏迷那日算起,你已经一连躺了五日了。”

“五日”,司徒辰心底一沉,“也就是说,笙儿已经消失了十多日了!”

王妃见司徒辰为了银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劝道:“辰儿,娘知道你喜欢荣小姐。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想告诉你。世事无常,有些事情,强求无用。皇上与国公府这般搜查,但凡是有点可能,也应该查到些线索了。可是,像如今这样,荣小姐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姜氏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

这个荣银笙她也是见到过的,当时还觉得她挺合自己的眼缘来着。谁知红颜薄命,这才刚刚及笄,就遇上了这种事!

“不,不会的。”司徒辰的心中也冰凉一片,姜氏说的道理,他又何尝不知?

只是,知道归知道,接不接受归接不接受。

司徒辰安静了下来,他望着姜氏的眼睛轻轻勾了勾嘴角,“我不管笙儿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今后,只要是我活着一日,就会找她一日,直到找到为止。”

“辰儿,你。”姜氏还准备再劝,想了想终是止住了。

“好”,姜氏顿了顿,干脆答应了下来,“我答应你。但是,你现在必须吃东西,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否则,你哪来的体力去找荣小姐?”

司徒辰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从来不是个会将自己的意思强加在孩子身上的人,她尊重自己。所以,司徒辰也笑了,点点头道:“嗯,我吃。”

“辰哥哥,原来你真的醒了!”

司徒辰才刚喝了几口粥,庆安就从远处跑了进来。

今日,庆安正好到幽王府来探望司徒辰,于是,司徒辰醒过来的消息,她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司徒辰看都不想看庆安一眼,只目不斜视的点了点头,就继续喝起了自己手中的粥。

庆安讨了个没趣,但只微微失落了一会儿,随即又朝王妃笑道:“辰哥哥到底还是孝子,不会不顾念王妃的。王妃你看,辰哥哥现在愿意进食了,多好!”

在庆安看来,司徒辰肯吃东西了,说明他也想明白了,愿意接受银笙死去的这个事实,那么只要她再努了努力,相信不久的将来,司徒辰一定也能接受自己。

王妃自然听出了庆安的弦外之意,却不知该怎么跟她说才好,只得讪讪的笑着,接道:“呵呵,是啊。这段时间劳烦郡主挂心了。”

“没事,没事”,庆安一脸喜色,连连摆手,“我不过是多跑了几趟王府,只要辰哥哥能想通就好。”

“嗯,我的确是想通了。”司徒辰放下手中的碗,看向庆安的方向,冷冷的开口道:“只有吃饱了,才能有更多的力气去找笙儿!”

庆安原本听见司徒辰亲口承认自己想通了,脸上的笑容简直不要更明显,但紧接着她又听见司徒辰这么说,那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庆安勉强笑道:“辰哥哥,你刚刚说什么?你,还要去找那个荣银笙?!”庆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徒辰看见庆安这副模样,反倒是笑了,他偏过头去,认真的看向庆安的眼睛,残忍的笑着,“你没听错,我刚刚就是在说,等我恢复好了,我还要接着去找笙儿。我不但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找笙儿。甚至会在接下来的数年之中,都一直去找笙儿。一年也好,十年也罢,只要一日不找到笙儿,我便一日不会消停!”

“至于你”,司徒辰顿了顿,“不管笙儿在不在,我都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司徒辰!”庆安还是第一次这样全名全姓的叫司徒辰,“你太过分了!”

庆安说罢,直接哭着跑了出去。

王妃看了,连忙准备叫身边的染秋去拦住庆安。

“不用了”,司徒辰阻止道:“她若有本事,就去撺掇得太后和皇上,也来抄了我们幽王府!”

司徒辰虽不知太后去找过皇上的事,但皇上之所以会突然向国公府发难,肯定也与后宫脱不了干系。

不管是在太后的身上,还是银笙的无故失踪,庆安都难脱怀疑,也就是司徒辰还没有证据,否则他早就去皇上那儿兴师问罪了。

皇上自然不敢对幽王府怎么样,更何况就算庆安再得太后欢心,也不可能真的有本事左右太后的想法。

在国公府的事上,本就是因为皇上与太后自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所以庆安顺势说上几句,才能起了作用。

像幽王府这样的,就算是庆安想给司徒辰小鞋穿,也得看有没有人愿意理她啊!

皇上现在不但不会对幽王府怎么样,甚至还有求于司徒辰。

原因很简单,西北的戎狄又与大梁开战了。

左袁杰自接手西北兵权以来,西北军队的战斗能力直接就下滑了一大截。

与先前的平西王相比,左袁杰可以说是对实战打仗根本一窍不通。

不错,他确实也是熟读兵书的人,之前在朝中与皇上谈论起来,也能侃侃而谈,一副很不错的样子。

只可惜,左袁杰也就仅限于纸上谈兵了。

那些书中的计谋讲起来头头是道,但是左袁杰却根本做不到融会贯通,实际应用。

再加上这次本就是司徒烨暗通戎狄挑起的战事,所以,戎狄那边对于西北的军防布置,以及粮草位置,那是熟悉的不能更熟悉。

每次都能做到一打一个准,次次直击大梁这边的要害。

不过,短短数十日的工夫,堂堂二十万大军,竟被戎狄八万游骑打得溃不成军。

西北防线,从原先的六百里,一路退到了现在的不足百里!

战报传入京中,司徒凛震怒,气得当朝拍着御案要换主将,直接就要将左袁杰押解回京训斥。

但是,朝中并无人可派。

平日里那群在司徒凛面前说着漂亮话的武将,现在一个个的缩在原地,巴不得自己的存在感再弱一点。

“跟朕要起粮饷来的时候,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很有理由。怎么现在,你们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难道你们一个个都哑了吗?”司徒凛气急,指着殿前站着的一批武将怒骂道:“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朕要用你们的时候,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

“皇上息怒。”

那群武将一个个都连忙跪了下来,但是即便嘴上说着“息怒”,却仍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光叫朕息怒有什么用?真要是想让朕息怒,你们就赶紧站出来一个人自请去西北击退戎狄!”司徒凛再次用目光巡视了下首一圈。

可下面的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人愿意站出来。

左袁杰身为驸马已是如此,自己可不希望成为下一个左袁杰。

司徒凛瞧着他们那副怂样,气得又是一拍桌子,颓然瘫倒在龙椅上,大口的喘着气道:“啊,你们真是气死朕了!”

“陛下。”

正在这时,荣道轩倒是突然站了出来,跪下道:“其实也不能怪这群将军,左驸马之前在朝中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就连深谙兵法的左驸马尚且被戎狄打成这样,更遑论这些将军了。”

若是在平时,那群武将听见荣道轩一个文臣这么说自己,定然是不服气。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此时的他们,听到荣道轩这么说,只觉得仿佛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天籁,连忙应下道:“是啊,右相说得是。臣等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荣道轩这番话无疑是给了皇上及众臣一个台阶下,皇上听了荣道轩的话,面色终于是缓和了不少,“那依右相的意思,是有其他的办法咯?”

荣道轩被皇上这么一问,却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道:“正是。”

司徒凛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追问道:“什么办法?”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幽王殿下?”荣道轩缓缓道来,“幽王爷曾跟随其父平西王征战沙场多年,又屡获胜仗,战功彪炳。光是幽王之名,便足以令戎狄人闻风丧胆。其实,当日若不是皇上感念其父,特将幽王召回京中,说不定,幽王早在西北立下了更大的战功。”

“你是说辰儿?”司徒凛微微一愣,自己倒是却是把他给忘了。

但是,他随即又想起了最近荣银笙的事,于是一脸为难道:“只是,听说辰儿最近病倒了。”

“皇上有所不知”,荣道轩继续道:“其实,昨日幽王便醒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司徒凛点点头,心中对于荣道轩的提议确实心动不已。只是,他自己当日曾经下过诏,是感念平西王只剩下司徒辰这么一个嫡子,这才特意将他从战场上调回来的。如今,若是再将他调回西北,岂不是言而无信?

司徒凛想到这里,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荣道轩也知道司徒凛是在顾念自己的面子,于是索性成全了他,进而又进言道:“陛下,如今眼见西北就要打过来了,值此家国存亡之际,又岂是顾念个人私情之时?幽王固然是皇族中人,但更是大梁的子民。昔日,其父平西王尚且为保大梁战死沙场。为人子者,焉能没有乃父之风?”

“右相说得对啊!”

其余的诸位武将眼见有人能够顶出去,只要不是自己,自然跟着附和。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之间,朝堂上齐刷刷跪下了一大片。

司徒凛眼见面子上也赚足了,于是,颇为矜持的点点头,似是无奈之举,“如此,便传旨幽王,封其为西北兵马大元帅,兼龙武卫主帅,安西都护使。不日赶赴西北,与戎狄作战。”

“是。”內监点点头,转身便赶去宣旨了。

司徒凛解决了这件要紧的事,心里也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他扶了扶额,懒得再看这群互相推诿的臣子,直接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再度齐齐拜下,山呼一声。而后,便都一一退下了。

散朝的路上,刚好荣道轩与司徒烨碰上了,于是二人假装并肩谈笑,却是边走边朝角落里去了。

“殿下,如您所愿,司徒辰在京中待不下去了。”荣道轩此次之所以会站出来推荐司徒辰,其实是司徒烨一早便与他通过气的。

如今,司徒烨表面上只是被放了出来,依旧只是个光杆司令,实则内里通过李威有了虎牙卫的十万大军,朝中又有荣道轩帮忙,再加上西北的戎狄,他还是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荣道轩如此明显的朝司徒烨邀着功,司徒烨也遂他心愿,当即笑道:“右相出手,烨向来是放心的。以后,只怕朝中的事,还要多多劳烦右相了。”

荣道轩听了自然也很满意,连忙笑着摆手道:“殿下客气了,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帮助殿下,也就是在帮助臣自己,臣自会不遗余力。”

司徒烨明显一顿,随即又立马笑了起来,“右相说得是,静娴尚未及笄,待及笄之后,本殿自会娶她入门。”

“如此,老臣便放心了。”荣道轩有了司徒烨的保证,笑得更明显了,“老臣回府之后还有几个折子需上奏陛下,就不耽误殿下的时间了。”

荣道轩说完,又朝司徒烨行了个礼,方才离去。

“右相请便。”司徒烨做了个请的手势,目送荣道轩离去。

待荣道轩一走,司徒烨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他朝着一处僻静之所走去,然后突然击掌三声。

随着掌声的结束,一个宫人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朝司徒烨跪下行礼,“参见四殿下。”

司徒烨转过身来,问道:“交代你去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宫女低头道:“已经查到了。当日大理寺收押国公府一家的时候,庆安郡主确实是出宫了一趟,至于她出去干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庆安,司徒烨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庆安郡主的名字,直觉中他认为银笙失踪的事与静娴也脱不了关系。

司徒烨点了点头,“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宫女又朝司徒烨一拜,转身便匆匆离去。

“荣静娴啊荣静娴,你最好是不要和荣银笙的事有什么瓜葛,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司徒烨轻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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