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惠月得宠(1 / 1)

“不是柳眠风杀的?!那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此案一波三折,把司徒凛听得一愣一愣的,每当以为要结束的时候,总是又跳出新的事出来。

一旁的柳尚书一颗心也是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一会儿放下,一会儿提起。这会儿,见尉迟岚风说自己的儿子无罪,柳尚书终于是放心了。如此一来,起码柳眠风的命算是保住了。

尉迟岚风解释道:“这整个案子,乍看之下,似乎是王、柳两位公子,因妓子而产生矛盾,然后从发生口角转变成斗殴,最后因为柳眠风一时失手将王昌耀给打死了。整件事情,不但情节合理,并且人证物证俱在,似乎完美无缺。然而,大家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司徒凛忍不住问道。

“那就是众人发现杀人现场时,两家公子倒在地上时的状态和位置!”尉迟岚风为了让众人更清楚的理解,直接请来了两名內监,让他们按照命案发生时的样子,重现了现场。

“皇上请看,这就是大家发现王、柳两家公子的时候,二人倒在地上的状态。”尉迟岚风站在一旁解释道:“柳眠风是整个人倒在了王昌耀的身上,将他压住了,而手中还握着扎进王昌耀胸口的碎瓷片。”

司徒凛看了眼面前的两名內监,点了点头,“不错,这有什么问题吗?”

尉迟岚风不紧不慢,继续道:“这样一看,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臣敢问陛下,这现场的碎瓷片是从何而来的?”

司徒凛听见尉迟岚风问出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这还用说,自然是二人殴打过程中,不小心给打碎的了。然后柳眠风将王昌耀按在地上的时候,就是捡了这些碎片,将王昌耀给刺死的。”

尉迟岚风也不急着说出对错,而是换了个角度说,“若是斗殴之时不小心摔碎的,现场定然一片狼藉,且这类的碎瓷片一定很多。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现场就只有一只花瓶的碎片,所以,很显然这只花瓶并不是无意之间摔碎的。结合柳眠风也在现场晕了过去,臣大胆猜测,柳眠风应该是被这只花瓶给砸伤了脑袋,然后晕过去的。并且,事后不论是柳眠风的证词,还是他头部的伤,都证明了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那又如何?”司徒凛道:“即便是柳眠风被砸伤了脑袋也很正常,有可能是王昌耀用花瓶打了柳眠风,柳眠风一时激愤,这才对他起了杀心,于是直接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将王昌耀给刺死了,最后才晕了过去。这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呀!”

尉迟岚风听到司徒凛这么解释,轻轻的笑了笑,“陛下,按照现场来看,柳眠风与王昌耀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是柳眠风将王昌耀按在了地上,那么柳眠风可以用碎瓷片刺到王昌耀的胸口,这完全合理。但是,柳眠风受到的脑部击伤却是在后方,那么王昌耀在被柳眠风按住的时候,又是如何将手绕到柳眠风的脑后进行的袭击呢?”

尉迟岚风此语一出,司徒凛顿觉大悟。

是啊,按照现场的情形,即便是王昌耀要袭击柳眠风,那也应该是用花瓶直接砸向他的面门,而绝对不可能是后脑勺。那么,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当时现场还有第三个人,是那个人将柳眠风砸晕过去,随后又刺死了王昌耀,将一切的罪责全都栽赃到了柳眠风的身上。

“冤枉啊,皇上!诚如尉迟理正所言,一定是有人陷害了小儿。小儿是被冤枉的!”柳尚书在一旁默默听了许久,终于有了辩白的机会。

而司徒凛在听完了尉迟岚风的分析之后,亦觉合理。于是,看向岚风的神色也忍不住多了几分欣赏,“好,果然是豫国公的儿子,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尉迟岚风替司徒凛完美的解决了这桩案子,还顺便挖出了一个大蛀虫,现在司徒凛的心情很好,所以也就毫不吝啬对岚风的赞美。

“王尚书,你听见了吗?杀害令公子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柳大人的儿子。至于真正的凶手,朕也一定会将其缉拿归案,也算是给了你一个交代。”司徒凛冷冷的看了王尚书一眼,继续道:“所以,王尚书待会儿回去之后,也要将府中所有的银钱进项整理出来,务必也给朕以及满朝文武一个彻彻底底的交代!否则,朕不介意让大理寺的人再来查查你的情况!”

王尚书听了司徒凛的话,浑身一震,司徒凛现在是还不知道自己具体贪了多少,若是等司徒凛知道了,只怕是全族都会被问罪了。一想到这些,王尚书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司徒凛看见王尚书如此,丝毫也不怜惜,直接将头转向柳尚书道:“好了,柳爱卿也起来吧。既然杀人的不是令郎,那么朕自然会吩咐下去,让人将他放出来。”

柳尚书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这般顺利的得以解决,不但自己的儿子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搭进去了一个户部尚书。如此一来,太子一党的金钱来源都断了,简直是可喜可贺呀!

只可惜,他还来不及起身谢恩,尉迟岚风又开口了,“陛下且慢。陛下难道就不好奇,杀人的凶手为什么要将这件事陷害给柳眠风吗?”

“哦?尉迟爱卿这是何意?”尉迟岚风每次只要一开口,事情总要出现出人意料的转变,现在这种情况又出现了,司徒凛愣了愣,难不成这件事还没结束?

“陛下,当时两家公子是待在雅间,除了他俩,房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妓子。而第一时间出声呼喊,将人们给喊过来的,也是那名妓子。所以,凶手十有**就是此人了。然而,此人是第一次来京城,没道理有意去害死一个朝廷大员之子,特意来栽赃给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她之所以那么做,原因只有一个,那么就是与这二人中的某一个人有仇。”尉迟岚风突然指向柳尚书道:“而那名女子的仇敌,微臣已经查到了,就是吏部尚书——柳大人!”

“这,怎么可能?!”柳尚书总觉得尉迟岚风在接下来,还会在陛下的面前说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话。于是,连忙解释道:“陛下,您万不可听信尉迟理正的一面之词。臣听闻,当日出现在望月楼中的妓子,乃是出身江南。而臣一直住在京城,与江南相距十万八千里,又怎么可能会得罪到这么一个人呢?”

司徒凛也觉得柳尚书所言十分有道理,于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尉迟岚风。

“柳大人,你当然不可能直接得罪于她,但是,在你任职吏部期间,为巩固自己的势力,一直都是任人唯亲。凡是支持你,拥护你的,你便重用。而那些有不同意见,或者不愿结朋党者,你便疏远、不重用他。江南鱼米之乡,一贯是富庶之地,而被派到任上去的那些知府、知州,无一不是你的亲信。然而,他们仗着有你在朝中作靠山,一直都是在鱼肉百姓,残酷不仁。江南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苦不堪言了!”尉迟岚风冷哼一声,对柳尚书的行为十分鄙视,“柳大人或许还不知道,那名妓子已然前来自首。她的确是杀人案的真凶,却也是告发你渎职之罪的人证!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将此事再单独立案,仔细一查便知!”

“噗通”一声,柳尚书吓得整个人都跪倒在一旁。

“柳爱卿,尉迟爱卿所言可属实?”司徒凛看向柳尚书的方向变了脸色,他见柳尚书一脸灰败的模样,眼神也变得冷了起来。

“陛下,不是这样的!或许,江南的官员确实有不称职的地方,但那也只是微臣的一时失察。但微臣向陛下保证,微臣绝对没有任人唯亲,结党营私呀!陛下!”柳尚书跪在地上,不住地对司徒凛磕着头,希望以此来减缓司徒凛心中的怒气。

但是,显然,这并没有带来多少效果。只见司徒凛长袖一甩,怒道:“究竟是忠是奸,柳尚书还是去大理寺里,对着主审官去说吧!”

此案到了这里,才算真正的结束了。

一桩简单的杀人案,却一下子牵扯出了朝中两位重臣。

王尚书贪污敛财,柳尚书结党营私,这都是司徒凛最不能容忍的事。

虽然两边都有靠山,然而现在证据确凿,就是太子与贤王有心搭救,却也是不敢有所动作。于是,为了顾全大局,二人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壮士断腕,起码比累及自身要好。

没了太子与贤王的搭救,自然朝中的其他人也不会去管这件事,王、柳两位尚书可以说是全线崩盘,再加上圣上大怒,于是,处罚自然也就相当严重了。

王尚书因为贪污金额巨大,直接被判斩首,其一干余党,撤职的撤职,罢官的罢官,就连亲族也尽皆赶出京中,家产全数充公。

而柳尚书,虽是结党营私,但是起码比贪污来得好一些,所以,倒是没有被斩首,而是判了个终身监禁。至于与他相熟的那些官员,也纷纷受到了连累,很多都被降职或者免官了。

与王、柳二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尉迟岚风。

经此一案,尉迟岚风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断案能力,以及那种公正严明,不偏不倚的行事原则。

司徒凛对尉迟岚风的表现十分满意,不但在这件案子结束之后没有让他重新恢复大理寺丞的官职,反而是让他在大理寺正的官职上更进了一步,直接擢升为大理寺少卿。

如此一来,尉迟岚风在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便成了大理寺少卿。

尉迟岚风仅凭一个案子,便连升两级,这几乎是在大梁历史上十分鲜有的。

大理寺一干人等,原本是坐等尉迟岚风得罪了两部尚书,搞得里外不是人,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却不料,现在尉迟岚风不但没有得罪两部尚书,反而是将他们一起拉下了马。

这番动作,一下子便震住了包括大理寺在内的朝中一众官员。

一时之间,尉迟岚风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大家纷纷避其锋芒,恐像王、柳二人一般,招来杀身之祸。

司徒凛在前朝解决了一桩重案,又查处了一批佞臣,按理来说,朝纲得振,本应十分开心才对。然而,这几天以来他却是愁眉不展,似乎心事重重。

一旁的內监刘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今日午膳过后终于大着胆子,在司徒凛面前提议道:“陛下,这冬去春来,眼见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老奴见您这几日似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趁着这会儿工夫,去花园里散散心,就当是去消食了。”

司徒凛这几日确实有些不快,烦心的事也较多,所以听见身边的內监这么说,便点点头,同意了。

今日,春光明媚,天气格外的好。温暖的春光照在司徒凛的身上,让他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正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片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司徒凛闻见,忍不住道:“好香呀!”

身边的內监十分有眼色,连忙回道:“启禀陛下,这是桃花的香气。想必是附近的桃园里的桃花开了,这才将香味传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司徒凛这几日难得有像现在这样开怀的时候,于是便干脆改了方向,朝桃园去了,“既是如此,那就索性去那边看看吧。”

“是。”刘公公得了话,自然连忙跟了过去。

这片桃园,还是大梁先帝在的时候种下的。

据闻,先帝时期,有一妃子,十分得先帝宠爱。而那名妃子又甚是喜爱桃花,所以先帝便在皇宫之中专门修了一个园子,园中清一色的栽上桃树。

一到春季,满园桃花竞相开放,远远望去,粉白一片,如梦似幻,煞是好看!

司徒凛闻香而来,眼见满园落英缤纷,桃树上的花也都完全绽放开了,粉的、白的,交织成一片,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就在司徒凛流连于满园春色之时,只见远处桃花林之中似有人影闪动,影影绰绰,看不大真切。

司徒凛忍不住又上前了几步,这才隐隐约约听见耳边有轻轻的歌声传来。

那歌声悠扬婉转,却并不清晰,浅唱低吟之间,似乎更像是一首温柔的眠歌,令人的心情莫名平静了下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司徒凛扬声赞了一句,快步走上前,欲一探林中之人究竟是谁。

显然司徒凛这声高语吓了美人一跳,歌声戛然而止,那人朝司徒凛的方向转过脸来。

原来,竟然是惠月!

今日天气甚好,惠月便想着带自己几个月大的女儿到这片桃园之中来赏春景,却不料正好碰巧遇见了司徒凛。

惠月一见是圣上,连忙朝司徒凛跪了下来。

司徒凛直接一把托住惠月,笑道:“原来是你。”

惠月听见司徒凛这么说,知道她是被自己的歌声吸引了过来,于是,赧然道:“臣妾见春光甚好,便带小公主来园中赏景。方才,是在给小公主哼唱眠歌,倒是辜负了陛下这句‘桃之夭夭’了。”

惠月前不久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容颜。不但如此,由于初为人母,此时的惠月倒是比少女之时多了几分为人母时的温柔。

若说之前的惠月犹如空谷幽兰,馥郁馨香,却幽谷独处,清高皎洁。那么现在的惠月,反倒如那三月里的桃花,一样的芬芳美丽,却比兰花多了些许的温柔与烟火气,令人更加容易亲近了。

许是司徒凛也感受到了惠月身上那股气质的变化,只见他会心一笑,望向惠月的眼神更加温柔了几分,“怎会辜负?桃花不但芳菲美丽,灼人眼球。却也温柔亲和,‘宜其室家’。爱妃容颜清丽,性情温和,最近又为朕诞育公主,岂不是像这桃花一般?”

惠月还是第一次见司徒凛这般称赞自己,当时便忍不住红了脸,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

这些小女儿的举动,看在司徒凛眼中,显得惠月更加娇憨可爱,心中对于惠月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朕记得,这里离你的揽芳殿很近。朕正好走得有些渴了,就随你一起去殿中,喝口茶吧。”司徒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惠月的脸,直盯得惠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然司徒凛都这么说了,惠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点点头,便带着司徒凛一起朝宫殿的方向走了。

刘公公眼见司徒凛这是看上惠月了,自然懂得讨好,连忙跟在后面,话都不插一句,免得破坏了皇上与惠月之间良好的气氛。

“师傅,皇上这是……”跟在刘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忍不住在后面低低的问了一句。

刘公公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警告道:“不该问的就别问,多用眼睛去看,多用心思去想。今天这事,不是已经明摆着的吗?”

“是”,那小太监连忙噤了声,却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见着皇上对一个嫔妃这般动心呢!”

那小太监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刘公公给听见了。

刘公公轻哼一声,“你进宫才几年?没见过的多了去了!”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却也忍不住直犯嘀咕。要知道,他跟随在司徒凛身边多年,除了白皇贵妃以外,他也没见过司徒凛再对别的女子,如今日的惠月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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