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当年的事(1 / 1)

银笙的院子里,一道残影嗖的一声闪过。眼见那人影就要从廊下钻进银笙的房里时,突然从一旁又闪出两道黑影,一左一右将其架住了。

“圣主有令,任何人不准进入她的房间。”

“尤其是你,幽王殿下。”

架住幽王的正是幽月与风痕二人,只见他二人此刻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将重复了二、三十遍的话又对司徒辰说了一遍。

这次别说是司徒辰了,就连幽月都觉得烦了。

幽月眼见拦住了司徒辰,一下子整个人都垮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朝司徒辰求饶道:“哎哟,我说幽王殿下,你能可怜可怜我,别再试图往里闯了么?你进不去的。别说这大门口有我和风痕两人守着,就算是让你进去了,外室可还有我们的圣使呢!圣主这次是铁了心想拦你,这才会把圣使都请来,这些你应该都清楚的啊!”

幽月被安排了这么个差事,可以说是叫苦不迭。本来他就是个生性跳脱的人,现在让他全天候的守在一个地方,他哪里能守得住?而且还遇上司徒辰这么个武功不俗又锲而不舍的人,只要自己稍不留意,就有可能让他溜进去了。那到时候,他们的圣主和圣使一定都会怪罪他的。幽月发誓,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目前以来,他所遇到过的对他而言最棘手的任务了。

“你既然嫌累,就放我进去。至于你口中所说的圣使,那是我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司徒辰冷哼一声,便又准备往里闯。

这次,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风痕都看不下去了,难得的说了句话,“幽王殿下,恕我直言,你现在这样,就算闯进去了,也并不能令圣主消气。你还不如先想办法,让圣主冷静冷静,说说到底为什么会退婚。”

“好。”司徒辰听了这句,索性也不往里硬闯了,直接快步朝廊外走去。

幽月见司徒辰这般干脆的往外走,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他看了看司徒辰,又看了看风痕,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就走了?这么简单的吗?”要知道,自己之前可是费了很多口舌,给司徒辰分析了一大堆的利害关系,饶是如此,人家可都不为所动的呢!怎么风痕上马,三言两语就将人给劝走了。这不科学啊!

风痕看到幽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拍拍他的肩道:“知道自己为什么上不了杀手榜前十了吧?”

“你!”幽月被风痕一句话就戳到了痛处,忍不住想抓狂。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院中又响起了司徒辰的声音。原来,司徒辰刚刚并不是准备离去,而是干脆走到正门口不走了。

“笙儿,我不知道你这次又是为何生了我的气,甚至不惜将聘礼全部退了回去。但是,即便是要退婚,我今日也必须要个说法。即便是死,你也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司徒辰字字恳切,“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一路走来并不容易,难道这份感情,在你眼中就是这么廉价,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可以将过往种种一笔勾销的么?”

司徒辰说到此处,似乎也有些生气了,“这段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所以,并不是你单方面的一句话,能够说结束就结束的,我也有知情权!”

果然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风痕的建议十分有效,这次司徒辰的话音刚落,银笙的房门便“砰”的一声打开了。

“笙儿,你终于肯见我了!”司徒辰一见银笙出现在门口,眼前一亮,连忙上前几步,迎了过去。

银笙此时的神情倒并没有多愤怒,反而是一脸的倦容,很显然在这段时间里,她内心的挣扎一点也不比司徒辰少。

“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差!”司徒辰见银笙惨白着一张脸,连眼底都有些乌青,显然是一夜未眠。于是,刚才的那点怒气,在见到银笙的那一刻,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心疼,下意识就想上前摸摸她的额头。

然而,司徒辰伸过去的手一下子就被银笙给躲开了。

“等等,你先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父亲的笔迹。”银笙一个闪身,直接将手中的信递到了司徒辰的面前。

司徒辰虽有些疑惑,却还是将信接了过来。

司徒辰还未抽出里面的信纸,那信封上的署名便已映入眼帘。只见那信封的正中央提着“语蓉亲启”四个大字,而右下角的落款则是用着司徒辰所熟悉的字迹写着“司徒翊”几个字。

还未看信的内容,只光凭这个信封,司徒辰便已然心中一寒。父亲的笔迹,司徒辰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小的时候,正是自己的父亲,一笔一划手把手的教着司徒辰写字的。

平西王为人刚正不阿,性格坚韧,就像他所喜欢的青松一般,他曾无数次的对司徒辰说过,做人就要像那青松翠柏一般,不畏严寒风霜,即便饱经折磨,仍坚定信念,屹立不倒,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所以,平西王即便是写字,也如他做人一般,一笔一划,写着端端正正的正楷,甚至爱将写字用的墨汁研磨得比较浓厚,如此一来,下笔时的笔画也多为焦笔,一如松枝那嶙峋的枯节。

这些,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细节,然而现在这封信分明全部符合平西王的写字特点。

正是因为这样,司徒辰才愈加心寒。他自然知道尉迟语蓉是银笙生母的闺名,而这封信上,收信人处直接写的“语蓉”二字,并不带姓,明显是一种亲昵的称呼。可是,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与尉迟语蓉关系甚好,甚至在此之前,司徒辰根本连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认识尉迟语蓉!

这么多的不知情,令司徒辰感到里面的信件,也不会是什么好的内容。

果然,随着司徒辰将信纸的展开,信中的内容也一一在他的面前呈现了出来。

这,竟是一封决绝信,信中是平西王向尉迟语蓉表达深深的懊悔与歉意,并且,信中明明白白的言明,自己有负尉迟语蓉对他的一片深情。他不能娶尉迟语蓉,而要另娶他人。并且表明,自此之后,二人一刀两断,平西王也无颜再见尉迟语蓉。

难怪银笙会这样生气,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即便是任何一个女人,乍一看见这封信,都会忍不住骂男方是个薄情郎吧!更何况,这人还是银笙的母亲。

并且银笙早就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当年为何会郁郁寡欢而死,既是不爱荣道轩,当日为何又会那么坚决的要嫁给他?

联系上这封信,这一切就不难想象了。

尉迟语蓉当年定是与平西王司徒翊两情相悦,用情至深,然而,就在尉迟语蓉沉浸在甜蜜爱情之中的时候,司徒翊却突然一纸决绝书,伤透了尉迟语蓉的心。

尉迟语蓉是何等的性情?这个本就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自然受不了这等羞辱,所以这才一气之下,选择了急急的将自己给嫁出去。

也就是说,尉迟语蓉会跳入这样一个火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司徒翊给害的。

一想到自己的娘亲,年纪轻轻便含恨而终,银笙之前对平西王忠勇为国的钦佩之心霎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难怪就连司徒辰也跟着受到了牵连。

司徒辰看完整封信,也是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笙儿,你听我说,这封信它有可能是假的也说不定。我来时已经见过国公夫人了,这应该是庆安郡主交给你的对吧?说不定是她有意想要破坏我们的婚事,所以才找人造假了这封信呢!”司徒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同样是没有底气的。这次的信远不同上回司徒烨对豫国公笔迹的作假,这回的信不光完整干净,而且一看信纸便可以看出是有些年头的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临时拼凑粘合出来的。再加上信中种种父亲写字的习惯,都不是别人可以随随便便就模仿出来的。

即便是笔迹可以模仿,那些用墨和下笔的力道,像司徒辰这种熟悉平西王的人,一眼便能便认出,所以,这封信确实是实打实的平西王亲笔。只是,司徒辰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不可能的。”银笙疲惫的摇了摇头,司徒辰的这些设想,银笙不是没有想到,所以才会在看完信之后,第一时间去找韩氏问明当年的情况。即便庆安有意作假,编造出一件事情,但是平西王与自己的母亲当年确实互相爱慕,这件事可是经过韩氏证明了的。韩氏完全没有理由去骗银笙!

“即便这封信是假的,那当年你父亲与我母亲的这段感情,却是实打实的。关于这一点,舅母已经证明了。这总不可能是编造的吧?”银笙有些绝望的看了司徒辰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况且,这封信我已经检查过了无数遍,甚至核对了笔迹,它确实是真的!”

司徒辰听到这里,正准备问银笙哪里来的自己父亲的笔迹去核对,便看见银笙又转身从房中取来厚厚的一叠信纸。

“自从在舅母口中证实了这件事,我不是没有在心中找借口替他开脱。甚至,我还不信邪的去了一趟凝月阁,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事实就是,随着我找到的东西越多,越是证明了当年那段感情的真实性!那段感情,确实是存在过的!”银笙将手中所有的信件全部都递到了司徒辰的面前。

那些,都是银笙在凝月阁里找出来的。

不错,凝月阁确实在三年前的那次国公府遇难之时,被一群官兵毁坏了不少东西。不过,国公府的人在事后又及时将那里面重新收拾,尽量修复了回去。

虽然里面少了不少的东西,但是还好二楼尉迟语蓉的闺房,因为银笙当时的及时阻止,毁坏不大。

这些信件,正是银笙从尉迟语蓉闺房里那个一直上锁的屉子里找出来的。

亏得银笙第一次与惠月进凝月阁时还在想,是什么东西值得尉迟语蓉这样珍藏,满屋子的金银玉石都不上锁,偏偏锁了这个屉子。原来,那里面全部放的是尉迟语蓉收到的平日里与平西王之间往来的书信!

“并且,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父亲最爱苍松么?我娘凝月阁里放着的那盆罕见的五针松盆景,也是你父亲当年送给我娘的!这些,在书信中全部都写得明明白白的!”银笙长叹一口气,望向司徒辰的眼神满是复杂。

一时间,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将司徒辰当**人,还是她娘的情敌所生下的孩子。

司徒辰又连看数封信件,每一封都是自己父亲的亲笔,上面的字字句句,所包含的都是他对尉迟语蓉满满的爱意。这些,甚至是司徒辰在他娘那儿,都从未看到过的。

从前,他以为自己的父亲不会是这样儿女情长的人。原来,这些感情不过是没有遇上那个对的人。既然是如此,那为何自己的父亲又要娶回自己的母亲,而不是尉迟语蓉呢?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司徒辰一下子也完全不能接受得过来,这些事远超他的认知,一时之间他也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银笙也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前看着他,有些复杂的开口道:“你我相差两岁,自从我娘嫁给父亲之后,平西王也刚好成亲,婚后不久,便有了你。而我,则是在我娘成亲之后的两年才怀上的。时间也正好对上了,你认为,世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吗?”

“我”,司徒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我也不知道这些事。在今日之前,我的父亲完全没有跟我提过与这有关的半个字!”

银笙听到这里,冷笑一声,“他当然不会在你的面前提起这件事!难道你要让他告诉自己的儿子,自己年轻的时候,曾是一个负心汉吗?”

“我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相信,我的父亲绝对不会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之所以这样做,也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关于自己父亲的人品,司徒辰还是十分信任的。

银笙见证据俱在司徒辰却还在为自己的父亲辩解,忍不住反驳道:“不管是什么难言之隐,他确实已经伤害到了我娘。而你,我也不知道今后到底该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你。是爱人?还是敌人?”

银生说到此处,眼神之中充满了迷茫。从前,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她从来都能够静下心来冷静分析。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做不到了!尤其是这件事既关系到了自己的娘亲,也涉及到了司徒辰。他们两人,都是银笙所爱,任何一方都难以取舍,越是如此,银笙的心里就越乱。

司徒辰也看出了银笙的左右为难,虽然在他的心里也无法接受今日的事实,但是他依旧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无论如何,有关我父亲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都还是个谜。我会回去询问我娘,在这件事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希望你能再多想想,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我们的感情,好吗?”

或许是司徒辰再三坚持感动了银笙,银笙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好,我愿意为了我们的感情,再努力一次。但是,如果最后调查出来的真相还是像现在这样。我……”银笙说到此处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又何尝愿意?

“相信我,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的!”司徒辰坚定的看了银笙一眼,“我一定会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调查清楚!”说完,司徒辰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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