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王妃往事(1 / 1)

“辰儿,你回来了?我刚刚路过王府库房的时候,怎么看见你给荣小姐准备好的聘礼还放在那里?不是说要送走的么?”姜王妃正要去王府的前院,碰巧与刚刚回府的司徒辰撞了个正着。

司徒辰一见是自己的母亲,连忙朝她行了个礼,然后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啊,那些聘礼原本是要送过去的,但是我又临时想起来还有些需要添补的东西。于是,索性便让他们晚点送去,等备齐了再说。”

姜王妃虽然与自己这个儿子平时交流的机会比较少,尤其是在司徒辰年纪稍微大一点之后,他便一直都在边疆打仗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王妃不能从司徒辰的反应中看出一些端倪。

知子莫若母,姜王妃知道司徒辰向来心思缜密,更何况是为自己心爱之人准备聘礼,更不可能出现临时添补的情况。于是,姜王妃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盯着司徒辰的眼睛问道:“辰儿,你可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啊!说吧,是不是临时出现了什么变故?”

司徒辰被姜王妃这么一问,知道聘礼被退回一事瞒不住她,再加上现在自己的父亲与尉迟语蓉皆已亡故,那么当事人也就只剩下自己的母亲可能会对当时的事有些清楚。既然如此,何不干脆问问她呢?

司徒辰这么一想,当即便有些面露尴尬地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我和笙儿之间确实出现了一些小争执,所以惹得她一气之下又将聘礼给退回来了。不过您放心,刚刚我已经去找她和好了,没什么大事。”司徒辰既不想直接就把自己父亲与尉迟语蓉的事说出来,又必须给自己的母亲一个交代。于是,便把十分的话留了二、三分,这般半真半假,姜王妃反倒是容易接受。

果然,姜王妃初听见银笙将聘礼全部退了回来,当即就吓了一跳,好在后面司徒辰又说二人已经和好,她这才又重新放下了心来。

“你呀,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人家姑娘大度,愿意原谅你。眼看人家就要嫁过来了,你可别再惹你媳妇生气了!”姜王妃松了口气,笑容又重新浮现在了脸上。

司徒辰见王妃放松了警惕,心中一动,突然笑着附和道:“母亲说得是,是儿子这次做错了。只是娘,笙儿还没嫁进来呢,您就这样偏帮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她的亲娘呢!您这样,儿子可该有些吃醋了。”

司徒辰这段话说得完全是开玩笑的语气,所以姜王妃一听他如此半是撒娇的抱怨,倒是立刻就笑了。“你呀,自己一高兴,连娘这里也敢来打趣了。人家女儿家还在娘家的时候,有哪个不是千娇万贵的娇宠着养大的?如今,一朝嫁作他人妇,离开了自己的亲爹娘,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里,还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这些,完全是因为她爱你,所以才愿意信任你,认为你能够给她一个温暖的家。此后,不论好与不好,都只剩下做丈夫的一人能够给她安慰了。这各中委屈,又岂是你一个做男子的能够明白的?”

姜王妃说到这里,收敛了笑容,一脸语重心长的看着司徒辰,“娘是过来人,所以更加能明白身为人妇的不容易。更何况,荣小姐从小便没了亲娘,比其他的人活得更不容易。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啊!”

姜王妃的一番话,说得司徒辰也更加体会到了身为女子的不易,于是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宠着银笙的想法。不过当下,还是调查当年的事情比较重要。

司徒辰听自己的母亲说到了这里,于是连忙顺着话题道:“笙儿能有娘这样一个开明的婆婆,也是她的福气了。说起来,父亲与娘之间也是伉俪情深多年,想必当年父亲为了追求娘亲,也没少花费一番功夫吧?”

司徒辰话音刚落,王妃的脸上却是表情一僵,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司徒辰见自己母亲如此反应,心中亦是警铃大作,连忙追问道:“娘,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王妃被司徒辰这么一问,这才有些反应了过来,“啊,我没事。”

姜王妃说完这句话,却是沉默良久,正当司徒辰以为这次的谈话就要这样结束了的时候,王妃却又突然开口了。

“其实,当年并不是你父亲追求的我,相反的,是我先提出来要嫁给你父亲的。”姜王妃微微抬起了头,眼睛眺望着远方,语气轻缓,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然而,就是这样轻轻的一句话,却似乎给了司徒辰当头一棒。听自己母亲的口气,似乎当年果真是她的出现,导致了自己父亲没能与尉迟语蓉在一起,若果真如此,自己和笙儿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司徒辰的整张脸都有些白了,好在一旁的王妃正在想着陈年旧事,完全没有注意到司徒辰此时的反常变化。

“想当年,你的父亲可是全京城少女的梦中情郎。他文武双全,为人又重情重义,更难得的是他虽出身皇室,却有着皇室之人所没有的洒脱与真性情!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父亲的才情,远超当今的陛下,也就是他的亲兄长。这一点,就连当年的先皇都十分看好他,欲将帝位传于他。然而,你父亲却不愿意接受,认为这皇权只会束缚住他的性格,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负担。再加上他自己并非长子,便请求先皇另选他人。正因如此,后来先皇才会将帝位传给了现在的陛下。”姜王妃一想起当年的那些事,便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将这些原本已经尘埃落定的往事,现在又一一翻了出来。

难怪当今圣上会如此信任自己的父亲!司徒辰听到这里,才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圣上早就知道他的父亲根本就不贪恋皇位!

“那然后呢?”司徒辰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

“然后?”姜王妃低头想了想,继续道:“然后就是有次边关打仗,你的父亲竟趁着先帝忙着前朝的战报没有注意,一个人偷偷的溜出了京城,跑去从军了。那次,他不但入了军中,还在边关一役中立下了大功。直等到将士们班师回朝的时候,圣上金銮殿上的庆功宴里,他才被先帝给认了出来。”

王妃说到此处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父亲。只这一眼,我便打从心底里爱上了他。”

“原来如此。”司徒辰不难想象,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然而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又何尝没有一个英雄情结呢?更何况,是父亲这样的人品与才貌,也难怪自己的母亲会一下子就爱上了他。

王妃说到这里,眼中却并没有多幸福,甚至脸上还有着一丝的遗憾,“然而,我当时不过是一个将军的嫡女,你的父亲却是先皇最喜爱的皇子。如此悬殊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不可能会有任何的交集。我虽打从心底里爱慕着他,只是他却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司徒辰听到这里,也是万分疑惑,忍不住开口道:“那为什么……”

“是啊”,王妃接着司徒辰的话道:“原本我也只是想着,就这样远远的注视着他就好,心甘情愿的将这份苦涩的感情深藏在心底。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此后的两年里,我居然会遇到一个人生的转折点!”

姜王妃说到这里,语调都拔高了几分,显然是有些事情直到现在想起来,仍旧令她感到激动不已。

“我记得那是在初见你父亲之后的两年,也不知是为何,突然有一天在城中热闹的酒馆里看见了他熟悉的身影。那一天,酒馆里的客人很多,但唯独他那一桌是空着的,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你父亲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闷酒,桌上早已堆满了都快放不下的空酒坛。但是他毫不在乎,依旧还在一碗一碗的朝着空碗里倒着酒。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一向神采飞扬的他,在那一天却显得格外的落寞。”王妃直到今日,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种悲伤的感觉,眼中泛起一阵的心疼,“我瞧见你父亲那个样子,当时就心疼了。于是,连忙走进酒馆去劝他停下。然而他并不理我,依旧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喝着酒。”

王妃说到此处,忍不住笑了笑,“想来也是可笑,当年年轻的时候,自己当真是年轻气盛啊!我见劝不住你父亲,便干脆傻傻的坐在他的旁边等着。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就想着他既然想喝就喝吧,等他喝醉了,我再叫人把他送回宫里去。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结果最后,还是你父亲看见天色太晚了,怕我一个人回去危险,反倒是亲自将我送到了府门前。这就是我最喜欢你父亲的一个地方,明明是那么一个洒脱随性的人,偏偏还能做到像谦谦君子一般,体贴细心。”姜王妃说到这里,脸上竟飞速的闪现出一抹红晕,可见她确实是对平西王用情至深了。

然而,那害羞的笑容不过转瞬即逝,姜王妃的面容又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直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父亲那天之所以会喝那样多的酒,是因为他心中的所爱之人在那一天嫁给了别人。他难过了,所以才一个人去酒肆里想要买醉。并且,自从那次之后,你父亲一度一蹶不振,十分萎靡。后来,我看不下去了,干脆趁机对他表白,说出了自己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意。没想到的是,你父亲竟然说要娶我!”

姜王妃说到这里,总算是将她与平西王之间的过往种种,全部都讲完了。

这些,本是她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除了平西王之外,没有任何人听她说起。如今,她将这些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自己的儿子听,直到将这些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她才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姜王妃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司徒辰道:“嫁给你父亲的这个决定,我从不后悔。即便我知道,你父亲心中爱的那个人,至始至终都不是我。但即便是如此,我亦甘之如饴!”

“娘!”司徒辰听到了这里,竟不知该如何评判这三人之间的感情。不过,而今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母亲并不是父亲信中向尉迟语蓉所提到的那个他要迎娶的人!否则,她娘也不会是在尉迟语蓉出嫁以后,才遇上他父亲的。

司徒辰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感到欣喜,如此一来,自己与银笙之间的感情便顺畅了一半。现在,他还需要知道的是,自己父亲信中所提及的那个想要迎娶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既然尉迟语蓉的别嫁令他如此伤心,为何他还要亲自拒绝她?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徒辰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向他娘问道:“对了,父亲既然身为皇子,按理来说,完全可以去求娶那个他所心仪的姑娘,又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了别人呢?”

姜王妃听司徒辰这么问,也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你父亲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些,我怕提起他的伤心事,也就从来没有问。想来,有可能是人家姑娘并不爱他吧?你父亲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出强迫别人的事。如果那个他所爱的人心里没有他,他是断然不会强迫别人嫁给自己的。”

司徒辰听到自己的母亲这般分析,知道她是想岔了。由此亦可看出,自己的母亲果然对当年之事完全不知情。

既是如此,司徒辰亦不想再把这些糟心的事告诉他娘,免得又多一个人因为此事而烦心。

“嗯,您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司徒辰干脆顺着他娘的话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娘,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就先回书房了。”

“去吧。我想在这花园之中再走一走。”王妃估计是还没从往事之中脱身出来,于是,朝司徒辰挥了挥手,便顺着王府的花径往远处去了。

司徒辰快步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将今日从银笙处拿来的书信全部都放了起来,又坐在椅子上,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在脑海之中梳理了一遍,最终还是决定要去宫里找庆安郡主一趟。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封信既然是庆安郡主拿给银笙的,那么她必然知道这封信的来历。

这封信明明是寄给尉迟语蓉的,最后又为什么会落到了其他人的手里,并且还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很有可能,保存着这封信的人,也与当年的事有着某些联系。不论如何,逝者已逝,现在平西王的这封决绝信,成了解开当年之事的唯一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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