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 1)

这样紧挨坐着, 过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 她的心脏还是能随着他清浅规律的呼吸声,跳动。

这种跳动,类似‘砰然心动’。

有点不可思议, 甚至有点……不应该。

毕竟,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顺着他的心思,他想结婚就结婚,那就配合,他不想结婚, 那就不结。

都随他好了。

她一直没打算在他身上用什么感情,她怕自己用了情,会再像之前那段感情一样, 最终被抛弃。

她宁愿配合他的各种需要,不用情,不动心,到时候结束时, 也不会心痛或者难受。

没心没肺总好过被伤情伤肺来得好一些。

只是, 有时候自己是这样打算,但身体甚至心偏偏会‘脱轨’, 不受控制。

宁泽这一觉,睡得很熟,甚至有点久。

醒来,顶楼玻璃窗外已经日落西头。

松开抓着梁嘉莉的手,睡眼惺忪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舒缓一下,这才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女人,“我是不是睡过头了?”原本,他是打算浅眯一会,结果靠在她身上后,被她身上那种柔软的感觉点燃,一发不可收拾中不知在不觉间睡着了。

梁嘉莉摸了摸被他一直握着,而出了一层汗的手心,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今天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话?是直接说:嗯,你的确睡过头了?还是:没关系的,你昨晚一夜没睡,多睡会没事的?

这两个回答,都挺会令人误解成她在关心。

所以为了避免被宁泽发现她在关心他,她匆匆转移话题:“我先去看一下设备内的酒有没有坏掉。”今天在设备前坐了一下午,完全没法动,根本不知道现在设备里的葡萄酒变成什么样了?

准备起身,没想到身体因为长时间久坐,全身一阵发麻,然后腿一软,就那么直接往后跌了下去。

原想,自己可能会跌在地上,没想到往下跌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然后等梁嘉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宁泽抱在了腿上。

当然,出于跌下时会下意识‘抓着某种东西’的本能,她的手现在正死死抓着宁泽的衣服。

顿时,一惊中,四目相撞,慌忙松开手。

然后极为尴尬地对他说:“谢谢。”说罢,要起来,不过软香在怀,宁泽怎么可能放手。

抱在她后背的手,往他身边一压,瞬间梁嘉莉就被迫贴上了宁泽的身体。

软绵绵的触觉,令刚午睡醒的男人瞬间起了一点反应。

梁嘉莉也感觉到了,因为刚好抵在她裙下,硌得她心口一阵发慌,下意识要挪开,不过,她根本动不了。

此刻,除开两人紧贴的身体,还有彼此只差一点就快要亲上的距离。

一呼一吸间,那么近,那么暧昧。

他们现在还在工厂内,与他们隔开一个过道外,都是酒厂的工人,他们随时都会过来这边的。

梁嘉莉耳尖开始发烫,她怕宁泽会突然对她做点什么,整个人如临大敌地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黑色玻璃体,压着嗓音,说:“宁泽,放开我,好吗?这里有工人!”

压低的嗓音混着她温浅的气息喷在宁泽脸上,瞬间变成了滚烫炙热,宁泽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眸,然后端详了一会她的脸后对她说:“我只是想抱抱你,不会对你做什么。”

【只是想抱抱你】就是这么简单,没什么多余的理由。

于是,如临大敌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手也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肩头。

两人又变成了沉默对视的状态。

隔了一会,宁泽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很低缓:“梁嘉莉,我追你,怎么样?”顿了顿,“我想让你也喜欢我,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追你。”目前,也只有这样一个法子,能令梁嘉莉不那么排斥他。

梁嘉莉一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宁泽,你在开玩笑吗?”

“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开玩笑吗?”

是不太像开玩笑,但……

“你不用这样的。”

“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为什么不能试着互相喜欢呢?”毕竟以后的日子那么长,那么久。

他不想在那么长那么久的日子里,跟梁嘉莉就像陌生人一样做着‘心不甘情不愿’地那种夫妻之事。

那样有什么意思呢?

“我觉得你不耍我,我就很感激了,我从没想过你追我之类的。”对,归根结底,就是她在怕,怕他目前所作所为都是一场精心的‘骗局’和‘恶作剧’。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宁泽,我跟你有太多的差距,无论是年龄、各方面,所以我们的婚姻,说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解散,所以,既然知道会解散,现在请你维持不耍我的状态,就好,我不想到时候傻傻的再被人玩弄一次,我这个年龄,说白了,没什么浪漫可言,只想安安稳稳就好,你以后想离婚,我不会纠缠。”

这是在酒窖那天,梁嘉莉第二次跟他说这么多话。

虽然说的话,很能令他瞬间起毛,不过他忍了。

在接下来的一阵沉默中,他陡然松开她,而后,梁嘉莉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记录本,准备去看设备内的葡萄酒。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开口:“梁嘉莉,无论你现在怎么排斥我,怎么不信任我,我的确也没办法一下子让你对我有所改观,所以,我目前能做的就是追你这件事了,无论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我都想追你一次。”说罢,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再来帮你做这个数据。”

然后离开。

梁嘉莉站在设备容器前,抱着记录本,努力想认真工作,但只须片刻,她就开始游神了。

酒厂空地,宁泽靠在自己的路虎车旁,抽烟,之前的身体反应,已经渐渐冷却下。

远处,淡红色的晚霞一块块铺在天际,往北方向,最亮的一颗北极星,已经显出,宁泽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丢到脚边,踩灭。

抬头,眯眸,一两只麻雀从酒厂上空快速掠过。

从没像现在这样烦躁过,想用强的方式又不能,这比当初为了逼她主动退婚而作出故意冷淡或者其他过分行为,更令他觉得烦躁。

因为他想认真,对方却拒绝。

就这样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宁泽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划开,是司文发来的微信:【出来了吧?】

【嗯。】

【晚上带你的老婆一起来酒吧,我请客,给你冲冲晦气。】

【她不一定愿意来。】

【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没正式见过你老婆呢!】

【好,我知道了。】

收起手机的片刻,宁泽在车旁站了会,准备酒厂里面时,忽然想起梁嘉莉脖子的掐痕,便拿起手机给陈乾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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