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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怎么的,到了二十岁也该成亲了,不然留来留去留成仇,反倒是个祸害,是以冬至一满一十九,贾老太太便开始为她相看了。

本来按着贾老太太的意思是希望把冬至直接嫁给管家之子,好继续留在府里伺候着他,但冬至娘不知怎么的竟找了过来,想要给女儿赎身,他们这些年来靠着冬至的月银,做着小生意,也有了点薄产,便想着要一家团聚了。

贾老太太一听便知冬至是不愿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贾老太太虽有些不悦,但念在冬至伺候她一场也算是尽心尽力,照顾贾故这一年来也算用了心,也就允了冬至家赎身,不但不要她的赎身银子,还另外备了一份嫁妆给冬至,当真是给足了冬至面子。

贾宝宝每天好奇的听着贾老太太房里的嬷嬷们帮着冬至准备嫁妆,不知不觉的倒是学了一耳朵了。

贾宝宝理直气状,【总之就是要钱吗,有钱就好嫁娶,没钱就什么都难谈。】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贾故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算了。】贾故最后只能套用大人们最常用的招数了,【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妈的!胃好痛,为什么我当年一时‘心直’要什么随身老爷爷!?

贾故第n次为自己当年的‘心直’而后悔着。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贾宝宝好奇问道。

贾故一推眼镜,呃,他没眼镜,手一空,手指很尴尬的差点刺进眼睛,不过这一点小小的失误并不妨碍他柯南魂上身,贾故神神秘秘的回道:【这个问题你要问天道。】

贾宝宝无言,【啧!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贾故回以谜之微笑。

24.贾赦被魇

且不论贾宝宝真的开始专心的逛淘宝,企图找到发家致富的路子给赦宝宝攒嫁妆,红楼的世界还是按着历史的轨迹行走着,贾史氏生的嫡子最终还是被贾源命名为贾赦。

一听到这名字,贾老太太满心不悦,“好端端的怎么起了这个名字?”

赦虽有免除和减轻刑罚之意,但也隐隐和刑罚扯上了关系,算不得什么好喻意,好歹是她们贾府的嫡长子,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贾源叹了口气,怜惜的抱起瘦弱的贾赦,同为早产所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史氏在怀胎前期折腾太过,赦儿一出生便比故儿要小了整整一圈,看着这孩子,贾源都有些忧心这孩子养不养的活。

贾源轻声道:“赦有宽恕之意,希望这个孩子不要怨恨他生母。”

他是老了不爱管事,但他的心可是明白的很。贾史氏此人……不配为母。

贾源懊恼道:“怪我,当年不该反对你聘个书香世家之女回来。”

当初贪着史家能帮衬代善一把,没想到倒是闹的家无宁日了。

贾老太太瞧着贾源怀里的赦哥儿,最终还是劝道:“看着赦哥儿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若是休了史氏,只怕是两个哥儿都没好日子过了,咱们毕竟年纪大了,能护得了孩子们多久呢。”

史氏再恶毒,手段翻来覆去也就那些,只待故哥儿大一些,她把故哥儿往江南书院里一送,史氏再怎么的,手也伸不到那处,但如果弄个新人回来,这新人说不定比史氏更难缠不说,而且只怕连赦哥儿都会成了新人的眼中钉了。

这嫡长子可比庶长子更让人容不得。

贾源沉吟了许久,“罢了,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如果再闹什么妖蛾子,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贾赦养在荣庆堂里,贾赦的洗三、满月都是在荣庆堂里办的,贾史氏这个生母也不过略坐一坐便就回荣禧堂里了,别说帮着接待客人了,就连抱都不曾抱过贾赦,如果是不知情的外人,只怕都疑心起贾赦不是贾史氏所生的。

贾源与贾老太太虽有所不悦,但瞧着史氏望着贾赦那时而怜惜,时而恐惧的眼神,两人也不约而同的默许史氏远离孩子,就怕史氏一时左性,又想对孩子做些什么了。

“唉。”想到史氏待赦儿不冷不热的态度,贾老太太也有些忧心,“咱们现下还在,赦儿又养在咱们身边,史氏自是不敢怎样,但这将来该怎么是好?”

毕竟是自个亲孙子,虽然才抱过来不到一个月,但贾老太太对贾赦却是满心的疼爱,比起当年待贾故那不冷不热的神情态度,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一想到好好的孙子被亲娘厌弃,贾老太太就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房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贾赦。

好在她还是有几分理智,至少表面上对两个孙子都是一碗水端平。除了因着嫡庶之别,贾赦住在略高一些的东厢房,而贾故住在西厢房之外,平日的食衣住行上,贾老太太对待贾故还比贾赦要还好些。

贾老太太本有些担心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因着赦哥儿是早产儿,众人放在赦哥儿身上的心思多些,她怕故哥儿会吃醋,更担心有人在故哥儿身边嚼舌根,让故哥儿和赦哥儿不和。

不过她万没想到故哥儿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喜欢赦哥儿,不但每天让冬至抱着他来见弟弟,还装模作样的要念书给赦哥儿听,颇有几分好哥哥的风范,喜的贾老太太难得的抱了抱故哥儿,还赏了好些东西给故哥儿。

其实贾老太太真的是想多了,做为贾宝宝的宿主,不得不帮着贾宝宝擦屁股,让贾赦正常长大,别被贾母给团灭。

贾故在回忆起红楼全文之后,终于制定了一份拯救贾赦计划书,首先的第一个要点就是要让贾赦有点脑子,不能让他妈牵着鼻子走。

人都出生了,再做什么胎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贾故的目标也很低,每天对着贾赦念念书,不求贾赦有多聪明,只要比贾政聪明,比贾政会念书就好了,于是乎……贾故就每天对着贾赦念三字经了。

贾赦:“呼~呼呼~~呼呼呼~~~”

贾故:“……”

罪魁祸首贾宝宝则是笑的直打跌,【赦宝宝才几岁啊,那听得懂三字经。】

怪不得大家都说贾故是傻子,真的是蠢蠢的。

贾故的头上冒出无数的#,还不是这家伙搞乱了贾赦原有的命运轨道,这才害得他想办法补救一下贾赦的智商,没想到竟然被贾宝宝给嘲笑。

于是乎,贾故默默地再一次对贾宝宝实施爱的小手,不过贾宝宝大概是被打多了,反应也练出来了,咻的一声瞬间溜了出去,然后在荣庆堂门口扭着云屁屁,嘲笑道:【哈哈哈,你还以为我会傻傻的让你打吗?】

哼哼哼,想打它的屁股,没那么容易。

贾故额头上的#字号增加了一个又一个,这死宝宝的确是越来越不好骗了,他在这荣庆堂里要怎么走,怎么晃都不是个事,不过要出那院门可没那么容易了,贾宝宝也是捉住了这点,所以故意跑到院门口外了,不过……

有这么容易吗?

贾故冷冷一笑,然后……

他直接把贾宝宝给拖回来揍了!

做为一个宿主,他绝对是鹰爸型的。所以……该揍就揍。

最后又被打的贾宝宝跑去对着贾赦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没了娘呀~】

贾故:【……】

唱他妈的什么小白菜,这只死宝宝有三岁了吗?者无心,听者有心,贾故心中一动,连忙掀了贾赦的被子,露出贾赦白嫩嫩,圆滚滚的小肚子。

“哎啊!”贾故这揭衣服的动作着实吓到了大家,陈奶妈连忙把衣服给贾赦盖上,薄怒道:“故哥儿别胡闹了。”

陈奶妈的眼神都有几分不对了,要不是故哥儿年纪小,她都怀疑起故哥儿是不是故意的了。

简奶妈也连忙抱着贾故哄道:“故哥儿别闹啊,弟弟生病了受不得寒风。”

真是奇怪了,平时故哥儿虽然有些慢慢的,但绝对不是胡乱来之人,怎么会突然揭了赦哥儿的被子?

贾老太太正为孙儿的病烦心呢,见了贾故这般,气的都想骂人了,不过想起贾故的身份,她勉强耐住性子,“简氏,还不快把故哥儿抱走?”

“是。”简奶妈连忙抱着故哥儿要走,万没想平日里在她怀里乖的像什么一样的故哥儿突然挣扎起来。

简奶妈手忙脚乱的按住贾故,着急道:“故哥儿别闹。”

简奶妈虽然动作慌乱,但她可是有真功夫的人,三下两下便压制住贾故,眼见自己将要被带走,贾故顾不得隐藏,手掌一翻,一股电流直冲进简奶妈的虎口,简奶妈一时措手不及,手腕一麻,便让贾故逃了出去。

贾故三下两下闪过,再次爬上贾赦的小床,揭开他的小被被,喝道:【贾宝宝!你快帮我看看,贾赦身上是否有着黑气缠绕?】

他还未修真,灵目未开,除了贾宝宝之外,瞧不见其他鬼物,但贾宝宝便就不同了,它乃天n代,天道所生,天生便可看见天下鬼物。

【对吔!】贾宝宝奇道:【赦宝宝肚皮上有一个黑黑的图案!】

贾故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怒火,这是魇术!

贾赦被魇术给魇住了!

25.赶回娘家

闹了一晚上, 贾赦时烧时好, 这还是因着贾宝宝偷偷把退烧药喂给贾赦吃,这才缓了些,不然按着贾赦这种高烧不退的情况,还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事呢。

简奶妈与贾老太太深怕贾故过了病气,便把贾故拘在房间里,贾故假装睡觉, 实际上带着贾宝宝偷偷的调查起来。

贾赦一个出生才刚满三个月的婴儿,不可能无缘无故被魇,其背后必定有原因。贾故虽有些疑心贾史氏,但想着虎毒不食子, 贾史氏再怎么怕着喜姨娘也不可能咒自己的儿子。再则, 除非贾政出生,不然贾史氏必定还是需要贾赦这个儿子撑腰, 是以正常的情况来说, 贾史氏不可能魇咒贾赦。

不过鉴于贾史氏向来不是什么正常人, 贾故还是悄悄地和贾宝宝仔细查了查荣禧堂, 但并没有在荣禧堂内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贾故暗暗的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贾史氏不喜欢长子, 但如果真的是贾史氏下的手的话, 这对贾赦未免太惨忍了点。

贾宝宝背着贾故到处东绕绕, 西绕绕, 荣禧堂和荣庆堂里都绕了一圈, 还没找到半点东西, 贾宝宝忍不住怀疑道:【贾故你是不是不行啊?】

贾宝宝想了想,贾故毕竟还没有修真,连灵目都没有开呢,不行也是很理所当然的。

贾故默默握紧了小拳头,算了这只死宝宝还小,还不瞧得男人不能说不行的至理名言。

实在担心高烧不退的贾赦,贾宝宝想了想,【要不还是我去劈赦宝宝几下吧。】

无论是什么污秽之物都敌不过天雷,直接让它劈几下是最快的方法了。

贾故摇摇头,亦有几分无奈,【贾赦还不过是个才刚满百日的婴儿,不似我根骨已经过天雷粹练,他的身体根本经不住你这么一劈,要不然咱们直接劈两下,也可以收工了,又何必在这里挖东西。】

要能劈他也想劈一劈啊,毕竟劈一劈最快解决,但贾赦可不似他,他虽然渡劫失败,但灵魂可是经过天雷粹练过的,正所谓劈着劈着就习惯了,他渡劫时被劈多了,区区几道天雷对他而言无伤大雅,可谓劈劈更健康。

但贾赦不过是个凡人,要让贾宝宝当真劈下去的话,贾赦就算不做焦碳,也会被劈成半生熟,在无法使用天雷劈散魇术的情况下,他只好半夜带着贾宝宝来挖脏东西了。

【你还没修真,行吗?】贾宝宝对他的能力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放心吧。】贾故淡淡道:【我虽然未踏入修真之境,但眼力犹存,魇术靠的不过是魇,难不倒我,况且……】

贾故瞄了贾宝宝一眼,【这苦力活不是还有你吗。】

贾宝宝本来听的连连点头,但听到最后一句顿时不干了,【什么叫苦力活还有我!】

它还是个宝宝啊,怎么这个宿主那么爱使唤它?平常让它帮着他顾顾淘宝也就算了,这次又把它支使的团团转,突然觉得自己一物多用的贾宝宝好委屈。

贾故则是指了指荣庆堂里的小贾赦,贾宝宝委屈的收回泪水,认命的背着贾故到处乱飞,为了赦宝宝,它忍!

贾故一边翻动着罗盘,另外一边在纸上飞快的计算着,这个罗盘是他临时在淘宝上买的,还好品质还不错,不是假货,虽然精细处略有些不如他以往用惯的,不过也能溱合了。

【不在此处。】贾故计算完毕之后道:【咱们到外面瞧瞧,恐怕是埋在荣庆堂外。】

贾宝宝背着贾故小心翼翼地飞到荣庆堂外,一般人瞧不见它,但贾故可不似它有隐身之能,好在大伙都专注着贾赦的病,都聚集在荣庆堂内,荣庆堂外倒没多少人,要不如果被人见到贾故到处飞的话,说不得又有什么闹鬼传说再现。

在经过喜姨娘吓的贾史氏都下狠手不要自己的孩子之后,贾宝宝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闹鬼的后果很严重,所以还是乖一点吧。

虽然是在黑夜之中,隐隐约约的瞧不清楚,不过贾故也察觉出几分不对之处,这荣国府的风水也不知道是谁所立,当真是有几分问题,荣庆堂明明是给家族中长辈的居所,却颇有几分破败之势,损伤族中老人阳寿。

那怕没有喜姨娘之事,贾赦养在荣庆堂里,受到这破败之气影响,想要不蠢也难。

不过这般诡异的风水也方便了贾故去寻找埋了魇胜之物的处所,所谓的魇术便是以鬼为役,行鬼祟之事,鬼魂大多附体在混了鬼魂部份骨灰,甚至是尸骨的泥塑的塑像之中,像是娃娃那一类。

而且这些鬼娃大多掩埋在污秽不起眼之处,方能得其效果,如果要细细去寻,以他尚未修真之躯,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不过直接在这风水阵眼处去挖,必定能有收获。

于是乎,贾故指挥着贾宝宝到处去挖,贾宝宝一开始还乖乖挖着,不过一连挖了三个大坑都没有看到半点东西之后,贾宝宝也怒了。

【贾故……】飘在坑底的贾宝宝,声音就像是地府幽魂一般的哀怨,【你在耍我吗?】

【咳。】贾故尴尬的轻咳一声,很诚心的保证,【绝对没有。】

只不过贾故悄悄地上了淘宝买了一台计算机,咳,以前在有计算机的现代,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动手算过啥了,那个……开根号算错了一点点也怪不了他吗。

【……】贾宝宝怀疑的眼神瞄向贾故,总觉得这家伙有什么在暪它,而贾故回望着贾宝宝,一眨也不眨,一脸诚恳。

一人一宝宝对望了许久之后……

【哼!下一个地点在那里?】为了赦宝宝,贾宝宝决定过两天再给贾故套麻布袋。

【嗯。】贾故仔细的拿出计算机再重算了一次,然后……

贾故的脸难得红了,【咳,在我脚下。】

贾宝宝顺着贾故往下一看,在贾故脚下不就是……原来的那个坑的旁边再过去一点的地方?

这下子贾宝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你这家伙竟然算歪了。】

贾宝宝顿时想给贾故一个爱的拥抱了,整团云包住他,让他无法呼吸的那种。

【咳咳。】贾故难得的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道:【正事要紧,贾赦的情况不好再等了。】

【哼哼!】看在赦宝宝的份上,贾宝宝暂且忍住,开始努力的挖,然后……它真的在地下挖到了一个被扎满小针的小娃娃,特别是小娃娃的小脑袋上满满的针。

【哇!哇!哇!】贾宝宝一连发出了三个惊讶的大叫,【这就是魇术?】

它虽然不懂魇术,不过这个小娃娃好像被扎的很疼,虽然小娃娃满身黑气,但是以贾宝宝的眼睛,它可以看见黑气的中心有一个小娃娃在哭。

贾故微微点头,【没错,别小看这玩意,这玩意叫做鬼娃,是用死去的胎儿的血肉所制。】

而且还是五个月以上才流掉的胎儿,五个月以上的胎儿已生胎灵,若不幸流掉,本该回归冥界,但作法之人硬生生的截住了胎灵,以胎灵为鬼役,行那魇术之事。

贾故以鬼娃为计算点,重新再计算了方位,在他的指挥下,贾宝宝一连挖到了七个鬼娃。

【然后呢?】贾宝宝问道。

总不可能挖出来就没事了吧?它瞧得清楚,鬼娃身上的黑气还不停的往荣庆堂里飘呢。

贾故拍了拍贾宝宝,【这时候就要靠你出场了。】

【???】

贾故直接把贾宝宝揉成一团丢出去,【去吧!贾宝宝!】

【啊啊啊~~~】在贾宝宝的惨叫声中,贾宝宝直接被丢到排成三角形的鬼娃堆中,就像是打保龄球般,鬼娃顿时被撞的东倒西歪,如果用保龄球的技术语言来形容,就是完美的全倒。

【贾故!!!】贾宝宝握紧了小拳头,妈的,如果不给贾故盖布袋,它就不姓贾!不对,它本来就不姓贾。

贾故神神秘秘的伸指作势让贾宝宝安静,【别闹!】

装神弄鬼,曾经干过好长一段时间无证道士的贾故表示:装b,他可是专家。

无数的#字号在贾宝宝头上冒出,它忍!等赦宝宝好了之后再给这小子盖布袋。

贾故计算了一下时间,【你看看那些鬼娃身上的黑气是否淡了些?】

贾宝宝一看,惊奇道:【咦!还真的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别告诉它贾故突然开灵目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存在的,除非是天生灵目之人,否则后天想要练出灵目,再怎么也是年满三岁,能修真之后的事情了。

贾故神秘一笑,【你身上有天雷之气,鬼神避易,像这等鬼魅之物根本近不了你的身,只要你一碰触到,术法自破,这些怨气自然也会自动消散了。】

【原来如此。】贾宝宝微微点头,【不过……】

贾宝宝犀利的眼神望向贾故,【让我劈几下岂不是更快?】

当它不知道吗,劈出来的天雷可比它身上自带的天雷要强多了。

【咳咳。】贾故轻咳两声,似模似样的解释着,【这些鬼娃说穿了也不过是些未足月的胎灵,被天雷劈后,他们便会魂飞魄散,失了轮回之机。我们直接滚两下打散他们的怨气便是,何必打的他们魂飞魄散,断了他们的一线生机呢。】

能直接说他以前看某卡通看多了,手痒想丢丢贾宝宝吗?

贾宝宝狐疑的看了贾故两眼,不过看那七个鬼娃身上的黑气确实是散了些,而且小娃娃里头的哭声也小了些。

贾宝宝迟疑问道:【那我再多滚滚?】

如果这样能帮助这些可怜的小娃娃的话,它多滚两下也没什么,做为一个宝宝守护者,在面对宝宝时,它还是很好说话的。

【嗯嗯。】贾故举双手赞成,【滚吧!】

就这样,贾宝宝还真的把鬼娃排成一排,在他们身上滚了过去,深怕这样不够,还把鬼娃们翻了个面继续滚。

虽然贾故的提议中颇有几分看好戏的心思,不过做为金丹真人,该有的专业还是有的,在贾宝宝滚完之后,鬼娃内的婴儿哭声确实是停了。

【然后呢?】贾宝宝好奇的截了截鬼娃的小脸蛋,鬼娃还发出一阵好似小婴儿似的笑声,喜的贾宝宝眼睛都跟着笑弯了。

【送他们轮回吧。】贾故拈起鬼娃叹道:【这个魇术是针对荣庆堂里的孩子所设的,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

他当初被魇了之后,虽知有古怪,但想着自己既然已经解咒了,便没把这魇术当一回事,只待日后满了三岁,入了修真之途后,再行处理便是,万没想到这魇术并不只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所有住在荣庆堂中的孩子,倒是让贾赦白遭了一番罪。

还好简皓平日里是跟着简奶妈住在仆妇所住的后罩房中,没被牵连到,不然又要多一个被烧成傻子的可怜孩子了。

也是他先前疏忽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用起复和型的魇阵来魇咒一个小孩子。所谓复和型的魇阵便是一共有两个控阵之人,一主阵,另一人则为副手。虽然主阵者已死,但其副手仍在,是以这残存的阵局在魇不了他之后,就去找上下一个孩子,也就是贾赦。

不过这复和型的魇阵布置起来麻烦又复杂,要是主阵者与副手不同心的话,魇术当下便会立即反噬,一般人宁可多费些法力,也不愿冒着被魇术反噬之危,轻易相信他人,况且这魇阵也算不得什么太难的法阵,何必冒险增加什么副手。

贾故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因着辛道婆当年被术法反噬之故,无论是体力还是法力都大不如前,是以不得不让其女马小莲做其副手,也是因此,虽辛道婆虽死,但因为马小莲仍活着,这残存的魇术才会找上荣庆堂中第二个幼儿──贾赦!

贾故百思不得其解,也就罢了,他默念法咒,念完后大喝一声,再将鬼娃摔碎,彻底让鬼娃中的婴灵解脱,先前贾宝宝滚来滚去之时已经把魇术破解了,但魇术虽解,这七个婴灵仍困于鬼娃塑像之中,他所做的便是炼度鬼娃中的婴灵,送他们回冥府,重新轮回转世。

他闭上眼默念九宫八卦法咒,他现在身上并无法力,只能借着外物来炼度,好在他手上的阴沉木念珠外表不起眼,内里却有着大功德气,正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当然,这世上事有得必有失,婴灵得到自由,但先前下咒之人便得付出代价,或为性命,或为寿元,不过那也是那人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于是乎,贾故毫无心理负担的打碎鬼娃,将被囚禁于鬼娃中的婴灵释放。就在鬼娃摔碎的那一瞬间,远在京郊的马小莲突然惨叫一声,一瞬间七孔流血,痛的在床上打滚。

她凄厉的大喊,“是谁!是谁坏了我的鬼娃!?”

无数婴灵高声尖叫着往马小莲处冲过来,马小莲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与其像母亲一般,未满三十就貌如老妇,还不如……

马小莲咬破中指,虚空画符,用最后一丝力气吼道:“以命换咒!”

那怕是死,她也绝对不让那个坏了她鬼娃的家伙好过。

“搞定!”贾故摔完鬼娃之后,拍拍手,正想指挥贾宝宝把鬼娃找个地方埋了之时,突见被摔破的鬼娃里突然冒出了大量黑气,扑面而来,贾故措手不及之下,被那些黑气给纠缠上……

与此同时,马小莲也没了气息……

xxx

贾赦的病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不过才二个晚上,贾赦的病就好了,又恢复过来先前那个活泼可爱,总是缠着要人抱的贾赦了。

反倒是贾故,就像是老了好几岁,成了老人家一般,动作慢吞吞的,本来都可以大步走了,一下子退化倒要扶着椅子,拖着脚步慢慢走。

简奶妈奇道:“故哥儿怎么了?”她担心的摸了摸贾故的手脚,“可是睡麻了手脚?”

贾故眉心微皱,强忍住简奶妈碰触时的疼痛,摇头道:“没事,先去瞧赦哥儿。”

妈的,早知道会被咒法反噬的话,他就干脆让贾宝宝劈一劈算了。

当然,他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毕竟有七个婴灵呢,他再怎么也不可能让七个无辜婴灵魂飞魄散,不过早知道对方会以命换咒,他会让贾宝宝挡在他身前,横竖贾宝宝是天雷的副产品,什么恶毒的毒咒到了贾宝宝身上都没效。

贾故一边暗暗后悔自己棋差一着,另外一方面也缓慢的移动身躯,如果要还是金丹真人时的他,压根不怕这点小死咒,死咒还没靠近他就会被他打散,可眼下还是小孩子的他根本抵挡不了。

要不是贾宝宝难得机伶了一把,在他被死咒缠身之后,直接给他劈了两下,说不得他就被这死咒给活活弄死了,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被死咒压的喘不过气来。

至于他为什么不让贾宝宝直接劈他劈到死咒消散呢?

第一,这个可是对方以命换咒,而非那些魇胜之物那么容易劈一劈就散的;再则,虽然他戏称劈劈更健康,但他毕竟是凡胎肉躯,再让贾宝宝劈下去就成焦碳了,是以他只能暂且让死咒缠身,且待以后再想法解决了。

不过被贾宝宝劈了之后,难免会有些后遗症,这不走路就特别痛苦了。

当然,另外一个他会特别惨的原因是……

贾故愤怒的直接对上天送上一根中指,【妈的,你没讲npc不能杀啊!】

原来咒他的人,竟然是未来的马道婆,更没想到这马道婆竟然狠下心来,以自己的性命来咒他,马道婆一死,红楼的轨迹顿时歪了,于是乎,他便就受到了天罚了。

不只是死咒缠身,还有天罚加身,本来他三岁后便可以重踏修真之途,这下子可得拖上好几年才能开始修真了。

【你还是不舒服吗?】贾宝宝难得乖巧的在贾故身边飞来飞去,小手蓄积了一小团天雷,【要不要我再劈两下?】

对于劈贾故这种事情,贾宝宝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倍儿爽!

这么爽的事情,它当然要趁能做时尽量多做几次啦。

贾宝宝一脸正经的建议着,它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真的。

贾故怀疑的瞧了贾宝宝几眼,虽然贾宝宝一脸天真,但他深深怀疑贾宝宝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见到贾宝宝手里的一团雷光,贾故连忙往旁一避道:【不用了,再劈下去我就要升天了。】

【这不是你的愿望吗?】贾宝宝很善良的,充满诱惑力的劝道:【来,让我直接把你劈上天!】

贾故的额头冒出一个大大的#字号,然后给贾宝宝狠狠的一拳,【演技太差了!】

妈的,当他看不出来贾宝宝幸灾乐祸的模样吗。

【呜呜呜……】贾宝宝泪奔了,它要去找赦宝宝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心。

贾故这虚空挥拳的姿势,让简奶妈误以为贾故急着见贾赦呢,简奶妈笑着把贾故抱起道:“故哥儿是急着见赦哥儿吗?奶娘抱你过去可好?”

如果让贾故这小短腿走着,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贾赦房里呢。

贾故连忙点头,模仿着孩子一字一句道:“去看看赦哥儿。”

虽然咒术解了,不过贾故还是有几分不放心。

简奶妈知道贾故向来喜欢贾赦这个弟弟,便抱起贾故去瞧瞧贾赦,一见到贾赦神色宁静的呼呼大睡,贾故总算安下了心,身上的疼痛也不觉得怎么样了,虽然被劈了几下,不过贾赦平安无事,倒也是件好事。

这贾赦病好了,贾源高兴之下大方的给全荣庆堂里上下人等一个月的月钱,整个荣庆堂就像是过年一般的欢乐,不过贾史氏这边可不高兴了。

她虽然一心再生一子,但她身子毕竟受了损伤,想要再怀孕没那么快,这注意力难免又回到了长子身上,荣庆堂里里外都被她安插了不少人手,时时把贾赦的消息传回来。

贾赦一会高烧,一会儿又好了,明眼人都知道其中必有内情,但老太爷与老太太却没罚了荣庆堂里的下人,赦哥儿才略好一点,就立马赏了那些下人一个月的月银,和先前贾故病时的情况相比,着实差了许多。

贾史氏只道自己的儿子被亏待了,气的冲到荣庆堂中,一把从陈奶妈怀里抢过了贾赦,口口声声说要把贾赦抱回荣禧堂里养活。

贾史氏泣道:“我知道老太爷与老太太向来不喜欢儿媳,但没想到连儿媳所出的赦哥儿都不喜欢,赦哥儿受了大罪,竟也不处罚这些眼里没主子的下人。”

说着,贾史氏恶狠狠的瞪着简奶妈,显然是疑心起她了。

荣庆堂里也就只有三个奶妈,陈奶妈是专伺候赦儿的,这一身荣辱都系在赦儿身上,自然不会希望赦儿有什么不好,而胡奶妈是胡嬷嬷的儿媳妇,也是贾家的家生子,自不敢对主子起什么坏心,只有简奶妈是外面来的,天知道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简奶妈低着头,但眼眸微寒,隐有怒意。

她倒是不惧贾史氏,只是担心贾史氏以此为由赶她走,她便不能近身保护小主子。

她一个犯了大错的暗卫,要不是因为夏公公要寻人照顾小主子,根本不会让她活着,更别提容得她生下孩子,被赶走事小,就怕夏公公因为她没了用处,把她和皓儿给处置了。

“够了!”贾源毕竟年纪大,贾赦这一病也闹的他好几日没睡好觉,这日便难得的没去宁国府转转,贾史氏大闹荣庆堂时,他也正好在荣庆堂中。

本来他做为一个公公也不好跟个媳妇争执,不料这贾史氏越闹,这话也说的越发不堪,当下便气的喝斥了,“赦儿这病怎么来的,你心里没个底吗?”

贾史氏脸色一白,不满道:“老太爷何出此言?”

如果是故哥儿,她或许还会心虚一下,不过赦哥儿可是她亲生的啊,再怎么不喜欢赦哥儿,但她怎么会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做什么呢,所以老太爷一定是胡说,不过是想吓吓她罢了。

“哼!”见贾史氏死不认错,贾源也怒了,“来人,把那些脏东西给拿上来。”

只见几个婆子搬了一小篓的破碎娃娃进来,这些娃娃灰朴朴的,由陶土所做,做工粗糙,瞧不出什么特别,不过贾源直接拿了拐枝一拨,便见到破碎的娃娃里头好些小小的白色碎骨。

乍看到这些东西,贾史氏的脸都白了,那怕这些东西不是她经手的,不过看见了那些东西,她也猜出这些东西是那来的。

贾源喝斥道:“你找了辛道婆诅咒咱们贾家子孙。史氏!你倒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贾史氏腿脚一软,顿时跪下。“老太爷明鉴,儿媳绝对没有想害赦哥儿的心思,赦哥儿可是儿媳亲生的,儿媳疼爱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害他?”

想到自己生了赦哥儿,贾史氏也有了些底气。十个、八个庶子也及不上一个嫡子,她生了赦哥儿,为贾家立了大功,老太爷再怎么的也不好处置了她,况且她可是赦哥儿的亲娘,她就赦哥儿一个儿子,那会害他呢,老太爷肯定是误会了。

贾史氏顿了顿,续道:“老太爷怕是寻错人了。”说着,她这眼刃一刀又一刀的往简奶妈身上丢。

“我年纪虽然大了,但并不糊涂。”贾源沉声说道:“往昔你对故哥儿怎么看不过眼,我看在老史的份上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这次竟然蠢到使用魇胜之术!”

这种事如果放在宫内,诛九族都是轻的了,那怕是在宫外,要是让当今圣上知瞧,圣上也必定会远了贾史两家,这个蠢货不只是要故儿的命,还要毁了贾史两家!

贾源懒得跟贾史氏多说,“这辛道婆是谁请的我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有高人相助,只怕赦哥儿便误在你的手上了。”

至今想起来,贾源都觉得好险,他一开始全然没往魇术的方面去想,只当孩子是病了,万没想到原来孩子是被魇住了,要不是不知那里来的高人破解了魇术,并且把那些魇胜之物留了下来,他也压根不会往这方面想。

(其实是贾宝宝忙着救贾故,忘了毁尸灭迹。)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但开了头,再回想一些往事,故哥儿莫名其妙的病,自演哥给了故哥儿菩萨像之后,故哥儿的病就不药而愈,到现在赦哥儿的病,再想一想之前贾史氏请了辛道婆来的事情,贾源那还有不明白的。

贾史氏确实想咒的不是自个儿子,而是故哥儿,只是故哥儿有演哥的菩萨像保护,而赦哥儿并没有,这诅咒不知怎么的便转移到了赦哥儿身上了。

而且除了故哥儿的事之外,还有荣庆堂外的风水阵……

贾源顿了顿,终究没说出荣庆堂外风水阵之事,在得知赦哥儿也被魇了之后,素来不怎么和他们这些朝臣结交的夏德全公公难得的主动跟他荐了一位大师,说是帮贾府看看风水。

原本是拗不过夏公公的好意,便让那人来看一看,万没想到这一看,着实发现了不少问题之处,要不是知道当年重修荣庆堂之时,史氏还没进门,他还真怀疑是不是史氏做的好事,好咒死他们两个,省得他们碍着她。

“老太爷……”贾史氏虽是脸色苍白,但仍不死心的办解道:“不是妾身,妾身怎么可能会害赦哥儿呢。”

“你想害的的确不是赦儿。”贾源冷着一张脸,“你想害的是故儿,只不过故儿身上有演大哥的菩萨保护,这才害到了赦哥儿。”

贾史氏的脸一下子白了,没想到竟然是宁国府的贾演误了她的事。

她本来还不明白赦儿为什么会突发高烧,这样一说,她顿时想起了辛道婆所说的,魇术一但开始,便就不死不休,她原以为指的是对贾故不死不休,原来是对贾家子孙不死不休,那她……差一点害了自己的骨肉?

贾史氏还来不及心疼一下贾赦,便听贾源叹道:“你回去吧!你这个媳妇,咱们贾家要不起!”

贾史氏险些晕厥过去,公公这意思是要赶她回家?是要休了她!?

贾老太太本来不想说话的,但见贾源一出手便是直接赶贾史氏回家,连忙劝了句:“老太爷,这不好吧,史氏毕竟是代善的正室,也是赦哥儿的亲娘啊。”

她虽也不喜欢史氏,但她知道贾史两家联姻的重要,平日里只要不要太过,她大多忍着史氏,况且史氏再怎么的也是赦哥儿的亲娘,那怕与赦哥儿不亲,也多少会护着赦哥儿一点。

但如果休了史氏,让善儿另娶他人,且不说贾史两家的交情断绝,这新妇只怕会把故哥儿与赦哥儿都当成眼中钉了。

贾源拉了拉贾老太太的手,示意她莫再劝了,史氏越来越左性,这次非得要狠狠的给她一个教训才成。

“来人。”贾源沉声道:“让人送史氏回保龄候府,咱们贾家要不起史候府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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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史氏就这样被贾源让人拉了马车送回娘家,贾源也算公道,送了贾史氏回娘家之后,还让人按着她的嫁妆单子,把她的嫁妆也送了回去。甚至还把贾史氏嫁进了贾府之后,那几年里所做的四季衣裳,打的头面首饰,也让人尽数收拢好了送回史家。

当然,这属于史氏的都让人送了回去,不属于史氏的,像是占了小半库房里原本属于公库里的东西,贾源都让人拉回了公库,只是这脸色越发难看,就连望向自家蠢儿子的眼神都有几分不满。

瞧见史氏做的好事,贾代善的脸都红了,他知道史氏素来小性,多妒,但不知道她竟然大胆到对贾府公库中下手,他父母亲也就他这么一个独子,说句不好听的,这贾府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史氏又何必……

贾代善恼羞成怒,这神色便不怎么好看,原本想帮贾史氏求情的话全都不敢说了。

贾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叹道:“是为父的错,当年不该让你娶了史氏。”

如果原本让儿子休妻的念头只有三成的话,现在都快涨到五成了,这史氏,当真是得好好教训了。

“是儿子往昔太放任她了。”贾代善歉疚道。

史氏也不是一进门胆子就这么的大,也怪他总是念着史氏初嫁他时,他因为北强不定,新婚夜刚过便去了北强镇守,让史氏在京城等了他三年,也因为如此,他待史氏总是多了几分包容,万没想到这么一来,反而把史氏的心给养大了。

“你确实有所不该。”贾源教训道:“那怕她是史家女,进了咱们家的门便是贾家妇,该教便要教,凡事放任她,像她这般坏的也只是咱们贾家的根基,人前教子,背后教妻,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是儿子的错。”想起自己总是帮着史氏遮掩,贾代善愧疚道:“是儿子没教好史氏。”

“现在也不算晚。”贾源叹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总之在我发话之前,你也别再往史家走动。”

“父亲。”贾代善忍不住低声道:“史氏就算有千般不好,也是赦儿的亲娘,况且咱们与史家……”

史氏能教,甚至能死,但就是不能休,父亲聪明了一世,怎么在这事上糊涂了?不是他不心疼故儿,而是一个庶子……不值得。

“你真是比故儿还傻!”一个不小心,贾源把心里的真心话说了出来,他直接一掌拍向贾代善的后脑,跟儿子说理实在太累了,还是直接上手吧。

“你不给她一下狠的,史氏怎么会怕?史家怎么会怕?”贾源喝斥道:“总之这事你就别管了,史氏怎么私下让人来求你,你也不许去!”

贾源眼眸微利,“这次我非得要史家好好出点血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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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史氏突然被贾家人送回史家,史家上下全都被吓到了,史候爷与史夫人都快坐不住了,直拉着贾史氏的手问发生了什么事,可贾史氏只会哭,哭的史家夫妇两都快恼了。

再见贾史氏的嫁妆一箱接着一箱让人抬了回来,两人更是按捺不住,一个劲的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是没逼问过下人,但下人自个都还摸不清头脑呢,那答的出来,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原因,只略略透露了这事是贾府的老太爷做的。

一听到是贾源让贾史氏回来,还把嫁妆什么的都整理的清楚明白,而非贾代善让贾史氏回来,史家夫妇越发有着不详的预感,史候爷都快急坏了,直接往外走,“我直接去问贾老头,他这倒底是什么意思?”

一言不发就送他女儿回家,是要休了他女儿还是啥的?这贾家非得给他一个交待不可。

“父亲!别去!”贾史氏连忙阻止,用魇胜之术诅咒夫家子嗣,这事无论到那里都说不过去,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她真是连最后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贾家无故送你回来,你还不让为父给你讨个公道?”史候爷怒道:“咱们史家虽然颇有不如贾家,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父亲!你别去了!”贾史氏羞红了脸,恼羞成怒道:“父亲就给女儿留点脸面吧。”

“你──”史候气的都快发晕了,倒是史夫人多少察觉出来一点,自个女儿的性子,自己是再清楚也不过了,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妒嫉一事始终过不去,只怕……又是折腾了什么怀胎的姨娘让贾老太爷生气了。

“老爷且先冷静。”史夫人劝住了史候爷,“总得先问个清楚才是,老爷且先缓缓,我来跟女儿说说。”

史候略略冷静,也猜出了几分,冷声道:“罢,你跟大丫(贾史氏乳名)好好说说。如果是贾家的错,为父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会为她讨个公道,如果又是她的错……”

史候的眼睛如雷电一般直射到贾史氏的脸上,直看的贾史氏不安,这心脏一直噗通噗通直跳,只听史候续道:“为父也没脸再去求着贾家,到了那地步,别怪为父舍了你。”

他不只有大丫一个女儿,因着大丫进贾家门后多年无孕,史家女这些年来婚事便有些艰难,再加上大丫的手段太狠,贾代善都快三十了才得一子,外面的闲言碎语从未少过。

旁人疑心起史府的家教,这二丫的婚事便不是太好,只能胡乱嫁了出去,眼见三丫就要说亲了,大丫断不能在这时候闹出什么妖蛾子。

贾史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这辈子最大的底气就是自己是史家女,有着爹娘支持照顾,要是连父亲都不肯帮她出头了,这以后她该怎么办?

一见到贾史氏的神情,史家夫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史候一个踉跄,“罢了!罢了!你也大了,父亲管不动你了。”

这孩子究竟要作到什么程度才肯停止?

“父亲!”贾史氏当场跪下,“女儿只是……只是……”

她只是受不了,受不了丈夫纳妾,受不了庶子的存在,受不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

史候爷也懒得听贾史氏辩解,挥挥手让史夫人把贾史氏带回房里去,史候夫妇素来偏疼嫡长女,即使贾史氏出嫁多年,她的旧居──枕霞阁仍就空着,没让旁人入住,原本只是做个念想,没想到这次倒真是派上用场了。

史夫人连忙安置贾史氏,而史候爷则示意管家把贾府退回来的几个陪嫁尽数关押起来,因贾老头的性子,如果不是大丫做了什么踩到他的底线,他断是不会如此无缘由的把大丫送回来,大丫不肯说,他也不好逼迫女儿,但旁人吗……

史候爷微微冷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他就不信旁人的嘴也这么严。

26.贾史暗流

史候爷头一个审问的自然是女儿的心腹赖家的, 还没真的上刑, 赖家的就一五一十的把事儿全说了,一听到自己女儿做的好事,饶是像史候爷这般的老狐狸也差点被气晕。

他真搞不懂,自己膝下的几个子女怎么一个赛过一个蠢,原以为大丫是最像他的孩子,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大丫不是像他,而是犯蠢的地方不同。

要弄死一个庶子的方法百百种,怎么偏用了最蠢的一招魇胜之术,这事要是让外人知道, 他们史家以后的女儿不但不用嫁人了, 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和她两个兄弟都会受到影响,谁人不知, 当今圣上是最厌恶这等巫蛊之事吗?

史候爷问完之后, 悄悄地跟管家吩咐了几句, 管家会意, 直接让人把赖家的一家子尽数毒哑,就连赖家的两个还末满五岁的儿子都没放过, 转手便把赖家的一家子直接卖到了黑煤场, 包准他们这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虽然说是不再管女儿, 但贾史氏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嫡长女, 贾史两家这么多年的交往也不可能断, 史候爷把贾史氏狠骂了一顿之后, 当天晚上备让史夫人备好了重礼,亲自上门去求见贾老太爷了。

不过贾源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给贾史氏一次狠的,称病不肯见史候爷,让史候爷吃足了好几日闭门羹,一副要和史家断亲的意味。

因为史候爷处置及时,史家兄弟并不知道贾史氏竟然用了巫蛊之术来残害贾家庶子,甚至祸延到自个儿子身上,见贾家这次当真硬了起来,一连两个月对贾史氏不闻不问,这下子连史家兄弟也察觉出几丝不对,顿时联想翩翩。

这人的脑洞大起来,当真是没边没际,不只史家人猜测贾史两家突然闹翻的缘由,就连外人也都开始猜测起来,因着贾史氏对庶子、姨娘出手已经不是头一回,大伙反倒没往这方向想去,而是怀疑起其他的了。

这脑洞一开,顿时各式各样的想法都有了,史家人如坐针毡,只觉得自家再也没脸见人,而且史家兄弟不知为何被圣上每每挑刺,想想圣上与贾代善的关系,史家兄弟越发怀疑大姐是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之事,以至于圣上为贾代善出气,挑起他们的刺。

着急之下,史老大夫妇也开始有了些微辞,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宁可大姐‘病逝’在贾府,也不愿见史家出个被休之女。而底下的奴仆们也有些闲言碎语出来,当真是让贾史氏寝食不安,日日忧惧,不过才二个月,就消瘦的厉害。

贾史氏为史候长女,二个嫡亲弟弟都在前些年的时候成了亲,史老大膝下就只有一女,而史老二膝下虽还无子女,但其妻也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只不过史二家的一听到太医说自己腹中的孩子怕是个女胎,当场便哭了出来。

“好好的你哭个什么?”史老二着实不明白娘子怎么一听到怀的是女儿就哭了。

他还以为妻子怕生了女儿之后,会让爹娘不喜,连忙劝道:“我们家也没什么重男轻女的意思,你瞧瞧我大姐,都快被休了,我爹娘还不是把她捧着、护着。”

上次大嫂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大姐的闲话,不小心让母亲听见了,母亲当场就发起了火,不但收回了大嫂的管家权,还罚大嫂拣了整整三日的佛豆,直折腾的大嫂头晕眼花,再也不敢说半句大姐的不是。

爹娘都那么偏疼大姐了,以往对大哥膝下的大姐儿也是疼爱的很,一日问上三次都不嫌累,可见得他们史家压根不重男轻女,娘子压根不用像旁的人家担心自己生了女儿之后被夫家嫌弃。

他原以为这样子说,娘子总该安慰了些,不料娘子反而哭的更凶了,史老二问了许久之后,史二媳妇才抽抽嘕嘕道:“我就是怕……”

“怕什么?”史老二拍着胸脯保证道:“无论男女都是我的骨肉,我这个做父亲的肯定会疼爱她。”

“我就是怕女儿嫁不出去啊!”史二媳妇泣道。

史老二笑容微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要不是他确定自己长的还算可以,乍听见娘子这话,还真让他一瞬间有些想歪了,他骂道:“瞧瞧你的脸,再瞧瞧我的脸,咱们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别乱说话。”

就算长的丑了点……啊呸!史老二重重的吐了口口水,好的不灵坏的灵,不对!是坏的不灵好的灵,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生的不好,大不了多陪点嫁妆……

史二媳妇泣道:“家里出了一个被休之妇,外人都疑心起咱们史家的家教了,你没瞧三丫原本快说好的亲事都没了吗?老爷和太太都放低要求了,仍然找不到人家,一想到我肚子里的女儿将来也……”

史二媳妇哭的更大声了,“要是女儿还没出世便被人嫌,我还不如不要这个孩子了。”

有一个被休的姑母,她肚子里的女儿还能说得了什么好人家。

“谁敢嫌!”史老二大吼道:“我的宝贝女儿,那个敢嫌弃!”

史二媳妇泣道:“就是因为你们一家子这样,无论大姐做了什么事都给大姐撑腰,这才养大了大姐的心思。”

贾代善到了快三十岁上才有一子,还有怀过胎的姨娘被逼死等事,连她这个不管事的次子媳妇都听了一耳朵,就连她这个史家妇都觉得尴尬,而如今大姐不知道又做了什么事情闹到贾家有意休妻,她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出门见人了。

大姐犯了大错而被休弃,但家里这态度是怎么一回事?

自家姑娘犯了错,史府还一个劲的偏心,一般正经要娶媳妇的人家那敢挑上史家女,又不是迎个菩萨回家供着。

最可怜的莫过于三丫,好好的亲事就这样没了,三丫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大嫂会忍不住提点老爷、太太,也是为了自个生的大姐儿发愁啊。

史二媳妇泣道:“我知道你疼大姐,可你也得想想我肚子里的姐儿啊,要是姐儿跟三丫一样……”

说到最后,史二媳妇泣不成声。

史老二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大姐这样总在家里住着也不是个事,贾家也不给个准话,闹的史家上下这一颗心都提在半空中了。

史老二颓然叹道:“我跟大哥商量商量吧。”

娘子说的是,总不能因着大姐一人,让以后全史家女儿都不用嫁人了。

不只史老二夫妇暗暗烦心,就连史候爷都有些烦恼。

贾源是个老狐狸,难道史候便就差吗?

要真差,他便不会特意把女儿嫁给贾代善了,除了贾代善这个眼残,野心又大的家伙,那个男人能忍得下他家大丫。

从贾家把贾史氏送回家,还送回了嫁妆和日常用品,但一句也不说是休还是和离,史候便心里有数了。

他家没教好女儿,自然是他们家错的厉害,但大丫好歹为贾家生下了嫡子,贾家亦无意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休妻,这事就是看谁家先沉不住气,是以他上门几次之后就撑病不出,眼见要和贾老狐狸打个持久战之时,两个儿子便先撑不住了。

对于两个儿子提议要把大丫送到家庙的念头,史候爷几乎快要气乐了,他直接看向老大,“这想法是你那婆娘说的吧。”

史老大脸色微红,尴尬笑道:“她也是为了史家的名声着想,毕竟三丫的婚事还没说定,大姐儿将来也要嫁人,总不能让家里出了个被休之女。”

虽然是自个姐姐,但史老大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大姐没错,况且跟大姐再亲,也亲不过自个的妻女啊。

“胡闹!”史候爷怒道:“你他妈的有没有脑子啊?我们史家啥时有什么家庙!?”

家庙这玩意是那些文人家搞的东西,他们史家发迹也不过是他这一代的事情,什么时候建了家庙了?他奶奶的,他聪明一世,难不成败在两个没带脑袋的儿子身上?

史老大老脸一红,咳了许久说不出话来。这都怪他娘子,每次都家庙家庙的说着,倒让他忘了他们史家发迹也不过这在他爹身上,他们史家压根没建过什么家庙。

史老大默默地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得把建家庙的事情尽快提上日程。

“还有你!”史候爷随手捉了茶盏往二儿子身上丢,“你大哥膝下有女儿,难免着急,你连个屁都没给老子生出来,急个什么劲?”

史老二不敢闪躲,让史候爷溅了一身茶水,虽然心下暗暗讪道父亲也知道他们在着急个什么,还死护着大姐是什么理?

史老二脸上仍陪笑道:“我婆娘有了孕,大夫说怕是个女儿。”

要怀的是个儿子,他也不怕啊,他们家这么偏着女儿,那户人家不想嫁进来,偏生怀的是个女儿,莫说他婆娘了,就连他自个都担心女儿长大后嫁不出去。

“怕什么。”史候爷老神在在,“这贾家能熬得了多久?贾家能没个主母管事?赦哥儿能一直没亲娘顾着,总有一日,这贾家总得跟咱们家谈谈。”

虽然难免要出点血,不过他们史家若是太过猴急,让贾家捉住了把柄,这可就不是一点血,而是很多血了。

可怜他这个老的在帮这两个小的攒银子呢,他们还拼命往外吐银子。

史老大嘴唇张了张,终究是忍不住吐槽道:“老爷,贾老太太没死,那缺主子主事?况且赦哥儿一直不是大姐养的啊。”

仔细想想,大姐在贾府里除了搞事作死,给大姐夫的通房姨娘打胎,似乎还真没什么贡献啊。

“……”史候爷尴尬的沉默半天,然后再次的一掌拍到长子的背上,“你皮痒了?敢跟老子亲也没这么快,不过三丫的婚事就在眼前,本来都谈好人家了,偏生因为大姐回府的事情,那户人家就不要三丫了,之后上门求亲的尽是些歪瓜裂枣,可怜三丫跟她姨娘都快哭瞎了眼了。

想到三丫,史候爷心中微微一痛,三丫她姨娘是他这几年最宠爱的小妾,三丫又是小女儿,他平日也是更宠一些,不过事关史家将来,绝对不能沉不住气。

史候爷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再等一个月。”他顿了顿道:“如果贾家再没来人,我亲自上门去说去。”

史候爷不信这贾家当真敢休了他女儿,以贾史两家的情况,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两家都没有回头路了,贾代善与大丫这夫妻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史候爷本想再熬上一阵,不料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不得不捏着嘴子尽快把女儿送回去,再不回去,他女儿还真回不去了。

贾史氏被贾家这样大张其鼓的送回了史家,那怕贾史两家对这事避而不谈,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少人都因此而心动了,大伙心动的,自然是贾史氏离开之后所留下的荣国公夫人的位置了。

虽然贾史氏与贾代善并未和离,但在大伙想来,这也是迟早之事,要不怎么把贾史氏的嫁妆都送了回去。那怕是做继室,但荣国公夫人的名头还是挺吸引人的。

虽然上头有一个庶子与一个嫡子还有好些庶女碍眼,但庶女也不过就是养活后一副嫁妆送出去的事情,而且那庶子听说有些呆傻,不足为惧。嫡子七月而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如此一算,倒也和头婚夫人差不离了。

一开始大伙不过是观望,不过见都快二个月了,还不见贾家把人接回来,便就有些人开始行动了,先是请了贾老夫人过府赏花、听戏,平日贾代善下朝之后也有不少同仁以各种名目请他去喝酒。

贾老夫人倒是大大方方的去了,还顺便赏了一遍各家美人,回来没口子的夸奖,好似当真动了心思换个媳妇似的,消息传回史府,气的贾史氏是摔了一遍又一遍的摆饰,要不是听到贾代善没去吃酒,对各家闺女避之为恐不及,只怕她还真会被气出病来。

贾史氏并不知道,贾老夫人不过是做做样子,贾代善倒真动了几分娶二房的心思,只不过被贾源拘的紧紧的,压根不许他去吃酒。

被贾源拘了几次之后,贾代善忍不住问道:“父亲既然不喜史氏,何不让儿子趁机另娶个二房?”

他本来也没有动这个心思,不过同僚们说的也没错,史氏的性子也着实不适合做当家主母,不如另娶二房,让二房管家,待史氏迎回来之后,做个摆设便是,如此也不会坏了贾史两家的交情。

“胡闹!”贾源不客气的直接把茶盏丢到贾代善脸上让他冷静冷静,“嫡庶不分乃乱家之源,这句话你娘没教过你?贾史两家本就同源,这些年来两家关系更是密不可分,岂是你说不要便可不要?”

妈的,他总算知道故儿这性子是像谁,原来都是蠢儿子的锅,老子都那么蠢了,怪不得故儿有时会呆呆的。

贾代善陪笑着解释着,“也不是休了史氏,只不过另外娶个二房代她管家便是。这史氏这些年来也着实有些过了。”

不只是管家把公库里的东西全都管到她私房里了,还有对故儿下手,误中副车到了赦儿身上,三个庶女也被她养的活像鹌鹑一般,略略大声说句话都怕,一身小家子气,贾代善思前想后,还真不觉得让贾史氏继续管家有什么好。

“哼!”贾源瞪了儿子一眼,“你是傻了吗?无论你娶不娶二房,史氏自然不能再管家。”

不过短短几年就都搬空了小半个公库,他是要有多脑残才会让史氏继续管家。

“这……”贾代善有些傻眼,“不让史氏管家,总不能让几个管事婆子管着吧?”

这管事婆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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