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挑起内乱(1 / 1)

“王上,大梁使臣求见。”

镇南王与霍巴辽正说着,就听见有侍从进来通禀。

“哦?”镇南王微微有些惊讶,这才晾了他们几日就坐不住了,看来大梁此行的态度不言而喻呀。

想到这里,镇南王不禁对于心中的想法更坚定了。于是,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坐直道:“传。”

不一会儿,尉迟南与司徒辰便由侍从引进殿内。

“参见王上。”尉迟南与司徒辰入乡随俗,也向镇南王行了个当地的礼仪。

镇南王见到尉迟南他们,脸上立马换上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豫国公、幽王,你们来得正好。我正与霍巴辽在谈论二位,也不知这几日给你们安排的地方住得可还习惯吗?”

尉迟南见镇南王如此问,忙答道:“镇南王客气了,我们在这里住得很好。如此几天休息下来,便连连日以来的旅途劳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正因如此,所以我们这次来是想说,也该与镇南王谈谈正事了。”

尉迟南刚说完,镇南王便接,“国公,你看看,一边说着住得习惯,一边又急着谈正事,可见还是急着想走嘛。”

司徒辰眼见镇南王又要拖延,连忙笑着站了出来,“镇南王误会了,豫国公可不像我。若是我来,那定是要在南境住上一阵子的,只是豫国公乃肱股之臣,朝务繁忙,这要是住久了,恐怕陛下都要来催促了。”

“哈哈,世侄还是这么会说话,这一点可是比你父亲当年要厉害得多呀!”

司徒辰此举,一方面证明豫国公乃朝中重臣,如今大梁派此重臣来与南境和谈,足可见大梁皇帝的诚意;另一方面又拿司徒凛来威胁,暗示大梁这边的耐性。如此一来,软硬兼施,由不得镇南王再拒绝。

果然,镇南王发话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便多留你们。如此,便定在后日晚上,我给二位办个接风宴。届时,咱们边喝边谈。”

镇南王总算是定下了一个准确的日期,如此一来,尉迟南与司徒辰也算是安心了些。

且说,尉迟南与司徒辰刚从王宫回到下榻的驿馆,司徒辰便看见自己屋子的窗边停了一只白色的信鸽。

司徒辰这段日子一直没听到银笙那边的消息也很担心,这也是为什么司徒辰急于了结南境和谈的原因。

司徒辰快步上前,取下信鸽腿上的字条,就朝屋内走去。

短短数行下来,司徒辰原本因为镇南王的松口而有些笑意的脸上,顿时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尉迟南本已经与司徒辰分开,准备走进自己的屋子里了,但看见司徒辰如此反常的表情,便又退了出来。

“王爷怎么了?可是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尉迟南追到司徒辰的门前问道。

司徒辰缓缓将字条放下,喃喃道:“确实是出大事了,而且是有关国公府的。”

“国公府出什么事了?!”尉迟南一听是国公府,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顾不得礼仪,直接就从桌上拿起司徒辰放下的字条看了过去。

“皇上,令禁军包围国公府!”尉迟南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一切,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听我说”,还是司徒辰立马冷静了下来,“皇上虽疑心国公府,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这其中定是有其他人从中做手脚。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完南境这边的事,然后再立马赶去京中。”

司徒辰很确定,现在只要尉迟南还没回去,那皇上便不会这么快处置国公府里的人,一切还是有机会的!

“是,是”,尉迟南也是一时关心则乱,现在听见司徒辰这么说也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只要此次和谈成功,我再交出兵权,相信皇上还是会给尉迟一个机会的。”

“嗯。”司徒辰点点头,“事情紧迫,我也不打算再跟镇南王浪费时间了。后日的宴席上,不管如何,我都要和谈一举成功!”

“就镇南王现在的态度,这能行吗?”尉迟南一边急于京中国公府现在的情况,一边又不得不冷静的坐在这里管和谈的事。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煎熬!

“不行也得行!”司徒辰的眸子一黯,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行非常手段!”话音刚落,却是剑光一闪,司徒辰别在腰上的佩剑已然出鞘,正稳稳的插在地板上。

转眼两日过去了,镇南王如期在王宫中设下酒宴,款待尉迟南与司徒辰二人。

同样参加酒宴的,还有南境周边的几个部族首领,以及镇南王的几个儿子。

酒过三巡,镇南王开口了,“诸位也知道,我滇南与大梁已有数十载的交情,如今就让我们为两国的友谊共同干了这杯!”

尉迟南听镇南王这般说来,却仍不住开口了,“镇南王,你看,我方才就同你说你喝多了,你还不信。这会儿怎么着?你看看,你都把位置弄混了。大梁与滇南,从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滇南本就是大梁的附属地,何来两国之说?”

尉迟南话音刚落,整个场中都静了下来。

镇南王放下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尉迟南道:“豫国公,是你记错了才是。这之前是没有,但是马上就会有了啊。你不是要与我谈正事吗?如今这就是正事。”

“哎,你也是知道的,我嘛,也老了,肯定是也不希望滇南与大梁打起来的。但不行呀,我毕竟是南境之主,也要考虑到底下臣民的意见。若我执意不对大梁开战,只怕没法给下面的人一个交代呀。”镇南王耸了耸肩,一副他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随着镇南王的话音一落,席间唰唰唰地一下子站出来好几个诸部的首领,并且连格桑也站出来了。

镇南王扫了下面一眼,又转头看向尉迟南道:“你看,即便是我想和谈,他们也不乐意呢。”

“那么镇南王想要怎样才肯与大梁修好呢?”一道声音从尉迟南的身边传了过来。

只见司徒辰仍旧一脸淡定的坐在席位上,手上还在不停的拨弄着一副象牙筷子,态度倒似乎比尉迟南要好说话些。

镇南王一见这事有门,心中不禁一阵暗喜,脸上却是仍旧一脸为难的样子。他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拿捏着分寸试探道:“若一定要交好,最起码我们两地也要处在一个平等的关系上。所以,我想之前的附属地关系是不可能了,滇南还是要成立自己的国才好。”

“哦,那还有其他的条件吗?”司徒辰听完,仿佛一点都不惊讶,沉吟片刻,又问道。

“咳咳”,镇南王心中一惊,面上的表情差点没掩饰住,眉头仍是忍不住的动了一下。他没想到司徒辰对于这种要求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同意了。要知道,让属地成国这可不是件小事,这国与地区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到底还是太年轻!镇南王忍不住在心中暗想。

既这么想着,镇南王便忍不住再向司徒辰确认一遍,“幽王先别把话答应得那么快,还是先跟豫国公商量商量吧。”

其实,尉迟南虽早已做好准备,却仍是对镇南王所提出的要求吓了一跳。当然,令他更惊讶的还有司徒辰的态度。

“王爷”,尉迟南正要出声提醒,却被司徒辰抬手拦住了。

“镇南王尽可放心,你先把你的条件提出来,我斟酌斟酌,若是觉得可以,我自会去与陛下沟通。”司徒辰这态度倒像是想直接越过尉迟南,自己就把和谈的事给敲定了。

镇南王见他这副自大的态度,微微摇了摇头,好大喜功,急于求成的年轻人他看得多了去了。例如自己的儿子格桑,就也是这副样子。

不过,司徒辰越是这样,镇南王只有越高兴的份。于是,他的脸上顿时绽开了一个笑容,夸赞道:“好好好,后生可畏。年轻人,就是该有这样的魄力。”

“既然幽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本王也就明说了。”镇南王向一旁的霍巴辽递了个眼色。

转眼,霍巴辽便从下面呈上来一份羊皮卷。看来,镇南王是早有准备。

镇南王接过霍巴辽手中的羊皮卷,扫了一眼,道:“滇南不仅要成立自己的国家,还要求免除往年的岁贡。不光如此,还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武装与军队。两国以旧界为依据,从此疆域划分开来。”

镇南王一气呵成,将和谈的要求尽数念了出来,而后又将羊皮卷递回给霍巴辽,示意他给司徒辰递过去。

“幽王看一看上面的条件,若是同意,那么我保证,从此大梁与滇南必定世代交好!”镇南王一拍胸脯,一副一言九鼎的样子。

尉迟南在一旁却是听不下去了,“这不可能!莫说这么多条了,便是只有其中一条,我们也坚决不答应!”

“嗖嗖嗖”,尉迟南话音刚落,席间站着的诸多首领却是齐齐将刀剑亮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尉迟南看。

“不光是这些,大梁还将与南境互通贸易,南境可用当地特产与大梁换马匹、兵器等物资,你看这样如何?”

正当两方剑拔弩张之际,司徒辰慵懒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你说什么?”这下,就连镇南王都不淡定了,一下子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我说,今后大梁还将与南境互通贸易,南境可用当地特产与大梁换购马匹、兵器等稀缺物资。”司徒辰缓缓的站了起来,幽幽道:“不过,这些镇南王你怕是没机会看到了!”

镇南王心中一惊,正准备发问,便觉后心窝一阵寒意袭来。

“哇”,镇南王吃痛,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他缓缓的转身朝后面望去,竟发现是霍巴辽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是你?!”镇南王眦目欲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父亲!”格桑大惊,连忙抽出佩刀欲朝霍巴辽处砍去。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赶到,先被司徒辰一把抓了回来。

只见司徒辰飞快出手,在靠近格桑身体的瞬间变手为爪,直直就朝格桑的喉咙处抓了过去。

司徒辰的速度极快,比当日在王宫门前交手的时候还快了不止一倍。格桑本就没有防备,见此情形心头大骇,却也连忙举起手中银刀格挡了过去,只是样子就比较狼狈了。

却令格桑没想到的是,司徒辰不过只是虚晃一招,根本没打算真的袭击他的喉咙。

司徒辰借着格桑格挡看不见正面的时候,一个错身闪到了他的身后。这次才是真正的杀招,只见司徒辰另一只手直接扣在了格桑的天灵盖上,用力一拧,“咔嚓”一声脆响,这般壮硕的汉子,直接被拧断了脖子。

司徒辰的动作极快,与格桑从打照面开始,不过三招,便直接将他弄死了。

“啊啊啊啊啊!”场中伺候的侍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的主君与大王子双双毙命,呆愣片刻之后,立刻尖叫了起来。

随着她们的尖叫和一通逃窜,顿时整个场面也跟着乱了起来。

“大胆,你们竟敢杀害我父亲还有大哥!大家快把这几个梁人抓起来杀了!”

侍女慌乱的叫声使阿禾列反应了过来,他眼见司徒辰他们一下子就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与大哥,恨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呼唤着士兵进殿,妄图将司徒辰这一伙人抓起来给自己的亲人报仇。

司徒辰眼见在场的滇南人要动手,连忙大声喝道:“镇南王与大王子已死,南境无主。若在座的谁能争得王位,我大梁照样以先前的条件与南境之主签约!”

司徒辰将“南境之主”这四个字咬得极重,在座的皆是原先南境的各部首领,以及镇南王的几个儿子。之前,是有镇南王与格桑在,所以大家也都没了念想。

现如今却不同了,镇南王与格桑都死了,那这南境之主的位置确实值得挣上一挣了。特别是大家之前都听见了司徒辰开出的诱人条件,试问在座的又有谁会没有这点野心呢?

于是,原本还同仇敌忾的众人现在却一改态度,纷纷四散开来。尤其是各部首领,首先就将目光转移到了镇南王剩下的几个儿子身上。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阿禾列见众人都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也察觉出不妙来了。

“杀啊!”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众人纷纷动起手来。但是,在场的都是敌人,也就立时成了一片混战。

“我们走。”

此刻,司徒辰反倒护着尉迟南一起,从容的退了出来。

司徒辰眼见镇南王狮子大开口,便知和谈无望。既然和谈不成,他索性换个思路,将南境的水又给搅浑好了。

南境诸部本就各自为营,之前也是由于镇南王受大梁扶植这才一家独大。而今,镇南王及继承者一死,南境的和平局面又被打破。

按照这样的架势,没个三年五载,南境是稳定不下来了。让他们内耗也好,谁让他们如此不识抬举?

这般损招,只怕也就只有司徒辰能想出来了。

司徒辰与尉迟南趁着王宫里的乱斗还未停止,连忙收拾行囊立即便要离开此地。

待他们赶到驿馆的时候,却是早有一人已在等候着。这人,便是方才在席间刺杀镇南王的霍巴辽。他在杀完镇南王之后,便立马溜了出来。

“幽王、豫国公,我已为二位备好行李以及通关的令牌,二位快速速离去吧。”霍巴辽见司徒辰与尉迟南远远的过来了,连忙朝他们拱了拱手。

“多谢!”司徒辰接过霍巴辽手中的马缰绳,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霍巴辽叔叔,您多保重。”

霍巴辽微微的点了点头,朝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司徒辰与尉迟南跨上骏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上,尉迟南实在没忍住心中的疑问,“王爷,霍巴辽作为南境的丞相,又跟随在镇南王身边多年,二人感情早已远非君臣,为何会在此次出来刺杀镇南王?”

司徒辰沉默片刻,闷声回道:“正是因为霍巴辽与镇南王关系亲密,才更不能忍受镇南王对他的欺骗,甚至是背叛。”

司徒辰说到这里顿了顿,“豫国公有所不知,霍巴辽的独子死在了镇南王的手上。”

“怎么会?”尉迟南记得,霍巴辽的独子正是在当时护送白若彤与白若樱二人来大梁的路上死去的。

司徒辰骑在马上缓缓道:“这些,也是我在我父亲死后听白侧妃说起的。其实,贵妃娘娘当初在未来大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上人,而这个人,正是霍巴辽的独子。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家世也匹配,所以双方都以为这门亲事是没跑的了。谁知,后来镇南王为与大梁修好,会决定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嫁去京城。双方虽都难过,却也达成共识,由霍巴辽独子再送贵妃最后一程,二人从此便断绝往来。”

“谁知,镇南王却怕贵妃的这件事情会被陛下知道,还是在途中安排人手,故意将霍巴辽的独子给害死了。”司徒辰叹了口气。

“那,这件事霍巴辽竟然现在才知道吗?”尉迟南觉得惊讶,按理来说,霍巴辽是个聪明的人,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果然,司徒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只是,令霍巴辽寒心的是镇南王的态度。之前,他一直认为镇南王是个好的君主,即便是他杀了自己的儿子,也是为了南境的百姓能有和平的日子。这些,还能让霍巴辽接受。但是现在霍巴辽眼见当初定下的一纸合约,如今又要因为镇南王的野心被毁,那他儿子当年的死,又有什么意义呢?”司徒辰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能说服霍巴辽动手杀了镇南王。

霍巴辽身为丞相多年,早就见识过了南境各部首领的野心勃勃。当初,他正是看中镇南王是个难得的仁主,这才愿意数十年如一日的辅佐他。

现在,连镇南王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信仰崩塌之下的霍巴辽再不相信这天下的君王,索性替儿子报了仇,自己便也追随儿子去了。

司徒辰讲完霍巴辽的故事,竟令尉迟南也感同身受了起来。看看霍巴辽,再想想自己,以及远在京城的国公府众人,他第一次也开始生出了怀疑,究竟这天下的君王,可有半分真情?

司徒辰见尉迟南面有戚戚,忍不住又补充道:“豫国公放心,此次你我解下南境之危,国公府定会转危为安。您绝不会成为第二个霍巴辽!”

司徒辰这句话既是对尉迟南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想到这里,司徒辰不禁扬起手中的马鞭又甩了一记,座下的马儿吃痛,跑得更加卖力了起来。

笙儿,你一定要等着我!

司徒辰在心中暗暗说道。

南境处异常顺利,反观京城的国公府,则情况很不乐观。

首先是大理寺将虎牙卫处得来的密信与尉迟南的笔迹对比,发现确是出自尉迟南之手无误。再接着是那群平日里便与尉迟南不对付的官员,也是接二连三上折指出豫国公府往日的错处。又有先前银笙与司徒辰、司徒烨二人纠缠不清的关系。

总之,一时间国公府是墙倒众人推。

司徒凛接连几天的奏折看下来,是越看越气,干脆命大理寺的人将国公府一家尽数收押入监牢。

从圈禁到关押,众人不难看出皇帝的态度,于是,对国公府的打压也更加严重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原本紧闭多日的国公府大门突然打开了,正当下面的人以为这是皇帝要放了他们的时候,却突然冲进来了一群官兵,二话不说,便开始见人就抓。

一时间,国公府的院子里叫声一片。

“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来抓人了!”听见吵闹声去外面查探的红嫣突然冲了进来。

银笙一听,惊得直接站了起来,连忙朝门外跑去。

“小姐!”

现在外面本就乱,银笙还这样跑出去,红嫣急得不行,也跟着冲了出去。

混乱中,银笙还亲耳听见那些官兵口里喊着:“陛下有令,国公府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大理寺监牢,如有不服者,杀无赦!”

银笙是想去看看韩氏与尉迟老夫人的情况,这下听见官兵这样说,心里更着急了。只是,她还没走到那里,却又见到了更为惊人的一幕。

只见数名官兵正聚在凝月阁的门前,估计他们是看见国公府中唯有凝月阁这一处地方被紧紧锁住,便以为这里是国公府藏宝贝的地方,竟将凝月阁的门锁砸开,直接硬闯了进去!

虽然,凝月阁里确实有不少宝贝,但这里更是银笙亡母生前居住的地方啊!

银笙直接冲了过去,大喝道:“你们住手!陛下只是让你们收押国公府的人,却并未下旨抄家,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告你们吗?!”

众官兵刚将门砸开,便看见银笙冲了过来,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其中,有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瞧了一眼银笙身上的装束,见她穿戴不俗,便料定是这府中的小姐。于是,冲着她呵呵一笑,“这位小姐,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去陛下那儿告我们?你想怎么告?国公府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以为你们还像从前一样,那么高高在上吗?”

“哈哈哈哈……”众人听完这话都哄笑了起来。

“头儿,快看,快看!”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一个官兵指着凝月阁里大叫了起来。

“这么多!”大家顺着那人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瞬间被凝月阁里摆着的珍宝惊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感叹了出来。

“都是我的!”不知是谁,从呆愣之中反应了过来,大叫一声,就朝着凝月阁里冲了进去。

紧接着,便是一群人,也全部冲进了凝月阁里,竟再无人理会银笙。

“你们住手,快住手!”

银笙环顾四周,这群疯狂的人正在扫荡着凝月阁中的一切,大点的诸如乐器、家具之流全都被他们撞在了地上,稍微小些的文玩、摆件则是被众人拼命往衣襟里塞。

“嘣”的一声,那是尉迟语蓉放在琴桌上的一把焦尾琴,由于被重重的撞到了地上,直接断了数根弦。那喑哑的声音,似乎是在低低的啜泣着这粗暴的对待。

银笙根本无法抢救这些东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夺走,被碾碎。

正当她撕心裂肺之际,忽听得楼上传来脚步声,还有翻箱倒柜的声音:“哇,好多首饰!”

不好,是母亲的闺房!

银笙当下连眼泪都来不及抹去,便又慌忙的跑了上去。

果然,正有两个精明些的官兵,趁着下面乱着,居然摸到了楼上来。

这里是尉迟语蓉的闺房,存放的大部分是一些首饰与衣物,显然这些东西,更加值钱且易携带。

银笙见自己母亲死后还要被这样羞辱,仇恨的看着那两个正背对着自己的人,她屏住呼吸幽幽地拔下了头上的一支发簪,看准时机,直接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脖子上刺了下去。

“啊!”

这一下扎得深极了,当银笙再将发簪拔出来的时候,那人的脖子上直接有一小股鲜血喷了出来。那模样,就仿佛一根漏了的水管,汩汩的鲜血不断的涌出来。

银笙一击得手,另一个人却也因听见同伴的惨叫而转过身来。此刻,正恶狠狠的望着银笙。

“你好大的胆子!”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直接朝银笙扑了过来。

银笙只是个文文弱弱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有了防备的官兵?不过片刻,银笙便落了下风,被他逼到了墙角。

“拒不受捕,还敢杀害官兵。今天我就直接掐死你!”那人伸出手来,一把就掐住了银笙的脖子。

银笙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就连眼前的景象都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哐啷”!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那个掐住银笙脖子的男人,头上渐渐流下血来,整个人应声倒地。

随着那男人的倒地,他身后站着的红嫣露了出来。

刚刚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银笙救下来的正是红嫣。

“小姐,你怎么样?”红嫣丢下手中还剩一半的花瓶,朝银笙走了过去。

“咳咳,我没事。”银笙咳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将气给理顺了。

“小姐,我们是不是就要死了?呜呜呜……”红嫣看着满地的狼藉,忍不住哭了出来。

“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没事的!”银笙既像是对红嫣说,也像是对自己说,“舅舅还没回来,皇上暂时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嗯。”红嫣边哭边点头,可是眼里的泪却怎么止都止不住。

“这儿还有两个!”楼下拿了东西的人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个人,一路搜查到了这里。

当他们看见自己的同伴被银笙主仆杀了之后,有个人当即怒了,“敢杀官兵?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言毕就要抽出刀子。

“你们敢!”银笙瞪着举刀之人,“我就是怡宁县主荣银笙,你们今日若是就这样杀了我,不怕回去之后交不了差吗?”

举刀的人听见银笙的身份,仰起的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又放了下去,“哼,你等着,一会儿到了牢里,照样有你好受的!”说完,就要上去将银笙押起来。

“别碰我们!”银笙直接一个闪身躲开了那官兵的手,而后对红嫣道:“走,我们即便是被关进了大理寺,那也要挺直了腰杆去。”

银笙毅然迈出步子,朝门外走去。只是,她才刚将一只脚落在地板上,便被脚下的东西硌了一下。

银笙稍稍挪开半步,却见脚下是一枚圆形的金属片,看起来似乎像是一枚古老的钱币。

银笙趁人不备,将它捡了起来。

押送国公府众人的囚车从朱雀大街一路行来,途径热闹的青龙大街,转而往玄武大街的方向去了。那里,正是大理寺所设监牢的所在地。

国公府百年望族,此次一朝被囚,足足押来了数百人,长长一条车队,可以从街头一直延伸到街尾。

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将原本宽阔的街道都给堵满了。

好在尉迟子弟都十分硬气,即便是到了此刻,也没有一个口出怨言。

沈氏除外!

银笙的囚车就在沈氏囚车的后面,所以听到的沈氏叫骂声也就格外清楚。

沈氏此刻正像一个泼妇一般,边哭边骂,“好你个尉迟郢啊,嫁给你就没过上过一天的好日子!尉迟一族得力的时候,跟着你没沾过半点光。现在尉迟一族倒霉了,我还要和儿女们一起跟着你受牵连!你算是狗屁的尉迟族人!”

“还有那个尉迟南!”沈氏骂着骂着又牵扯到尉迟南的身上了,“平日里一副大家长的样子,怎么现在整个国公府都受难了,也没看你回来!你就是个缩头乌龟!”

沈氏一路叫骂也没人理她,骂着骂着,她自己也累,想到前路一片黑暗,她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银笙被她吵得不行,索性将眼睛也给闭了起来。

这一闭,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银笙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发现耳旁不见了沈氏的声音。

银笙直觉不好,心中警铃大响,猛地睁开眼睛。果然,自己的囚车竟不知在何时与大部队分开了,单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

囚车越走越慢,最后在巷子的深处停了下来。

车夫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下车便离开了。只留下银笙一人,坐在囚车上。

“呵呵,什么人,竟这般看得起我?”银笙对着四周冷笑了一声。

只可惜,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银笙清冷的声音在小巷深处回响。

银笙沉吟片刻,冷漠地道:“你不回答,我便自己猜了。让我想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庆安郡主应该是收买囚车车夫的人,另一个应该就是静娴了吧?”

“呵,你果然还是这般聪明!”庆安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冲着银笙微微一笑,“从前有国公府在的时候,我奈何不了你。但现在国公府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时候,对付一个小小的囚犯,我还是可以的。”

银笙靠着囚车上的笼柱冷冷道:“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庆安自问一句,却又连忙笑着否认,“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今天不是我想怎样,而是该问问你的妹妹静娴,她究竟想怎样?”

庆安话音刚落,只见暗处又走出来了一名女子,此人以黑纱覆面,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瞳仁在暗处闪着精光。

“大姐,自上次花朝节一别,我们又有好久没见了。”女子话音一出,正是静娴的声音。

银笙根本不愿搭理她。

静娴见银笙不语,也不生气,反倒伸手上去,想要摸银笙的脸,却被银笙一下子给闪躲开了。

“啧啧”,静娴的眼中流露出一道嫉妒的目光,“多么好看的一张脸!正是这张脸,让一个个男人为之倾倒,甘愿为了你,不顾性命!”

静娴说着,又忍不住朝自己的脸上抚摸了过去,“曾经我也有一张美丽的脸。但是,它现在却因为你,而变成了这副模样!”

“都是因为你!”静娴越说越激动,一把将脸上的黑纱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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